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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深,不知從何而來的陰雲遮蔽了月光,黑幕籠罩在希爾斯布萊德丘陵上空,十分壓抑。
杜倫少校站在安格瑪身邊,看著手下計程車兵在面前忙活來忙活去,說道:“這次塔倫米爾遭到攻擊,就代表奧特蘭克山脈的群山通道不再安全。一旦聯盟軍隊撤到達拉然,亡靈大軍隨時有可能湧入希爾斯布萊德丘陵,我們無從抵擋。”
安格瑪不由高看了杜倫少校一分。
在這樣一個資訊閉塞的時代,除卻那些大人物以外,很少有人能從宏觀程度上把控整個戰場的局勢。
他努力讓世人擰成了一股繩對抗亡靈天災和即將到來的燃燒軍團。但代價呢?
代價就是第三次戰爭的猛烈程度成倍增加,整個洛丹倫地區的百萬亡靈,都在向達拉然蜂擁而去。
確如杜倫少校所說,聚集了大量洛丹倫遺民的希爾斯布萊德丘陵,本是安全的大後方,卻即將捲入交戰的正中心。
也許會有成千上萬的無辜者因此喪命,安格瑪說不自責,那是不可能的。
不僅如此,麥迪文之書的轉移,斷絕了敵人召喚阿克蒙德的念想。為了開啟通往扭曲虛空的傳送門,讓燃燒軍團降臨這個世界,敵人下一步也許還會做出許多難於預料的舉動。
而這一切,都不是所謂的先知先見易於解決的問題了。改變歷史,果然沒有那麼簡單。
“那你們下一步的動向呢?”安格瑪問道。
“我們會受命北上,死守奧特蘭克山脈南部通道,為平民的撤離爭取時間。據說庫爾提拉斯和暴風王國都會派來船隻協助撤離。”杜倫少校回答道。
亡靈來襲,希爾斯布萊德丘陵各領地正在疏散所有滯留的平民。
但遠水解不了近渴,且不說兩國組織船隊和民眾撤離所需的時間,單說希爾斯布萊德丘陵這些戰力平平的二線地方部隊,還有那些臨時武裝起來的領地私軍,能不能擋住亡靈,都是個顯而易見的問題。
安格瑪瞅了眼面無表情的杜倫少校,沒有繼續這個話題。他知道這位洛丹倫軍人,哪怕明知此舉無異於送死,也甘願為了保家衛國而獻出生命。
“大人,我們清點完畢了。輕傷55人,重傷9人,死亡3人。”一名士兵趕來彙報。
杜倫少校面色沉重,他手下計程車兵,都是在聖光修道院防線上歷經九死一生存活下來的老兵精兵。在人數佔據絕對優勢的情況下,還出現了這麼多傷亡,足以證明這股亡靈是精銳中的精銳了。
“另外,您最好過來看看……”士兵指指不遠處。
於是杜倫少校跟著士兵來到了黑甲亡靈統領的殞命之地。看清那身標誌性的黑甲,和屍首分離的頭顱後,他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這個亡靈就是一個多月以前,指揮部隊攻打聖光修道院防線的天災指揮官!戰鬥中,這個強大的亡靈史詩戰士殺死了杜倫少校最信任的副官,以及許多名義上是他的手下,實際上卻如同他手足兄弟一般計程車兵。
黑甲亡靈殘忍的笑容,至今仍讓恨不得將其生吞活剝的杜倫少校記憶猶新。
他檢視著黑甲亡靈被法術轟擊出來的恐怖傷口,腦海中閃過戰死者的音容笑貌,心中升起異樣的惆悵,嘆息中回過頭去,與遙望過來的安格瑪對視在一起。
片刻後,他突然舉起右臂撫在胸口,鄭重地行了一個軍禮。
……
安格瑪沒有多作停留,以免夜長夢多,不顧傷勢,在天亮之前就開啟了通往奎爾薩拉斯的傳送門。
安薇娜還沉浸在痛苦之中,只要求帶走一捧“父母”故去地的泥土作為紀念,就別無他求了。
雖然那只是兩具魔法傀儡,但對於被塑造並灌輸了從小到大完整記憶的安薇娜來說,他們就是她真正的父母,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親人。
即便覺醒了曾為太陽之井的相關記憶,這個認知也從未改變過一絲一毫。
失去雙親的痛苦,又有誰承受得來呢。
人們不願相信未知的命運中,總有性格與行事方式造就的必然坎坷,只會懊悔的將一次次慘痛經歷,歸咎於自己曾做出的“錯誤”選擇。殊不知該來的總會來,不論你如何規避,它總會以這樣或那樣的方式,在你最意想不到的時候,予以痛徹心扉的慘痛一擊。
安薇娜很自責,她覺得要不是自己懇求安格瑪多留一段時間,父母就不會為了保護自己而犧牲了。
安格瑪“委託”塔克鎮長找來了一個秘銀打造的掛墜盒,施法將泥土凝縮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