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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
“向您問好,特使大人。”
“願聖光保佑您。”
一路上不斷有士兵向安格瑪問好。自從三天前的那場戰鬥過後,他就成了聖光修道院防線的名人。
士兵們都知道他在戰場上做的一切,在形勢最危急的時刻接過指揮大旗力挽狂瀾,避免了防線被天災攻破,更是在戰鬥中受了重傷險些喪命。
敬意是發自肺腑的。
安格瑪在營地裡穿行著,每有士兵問候他便回以微笑,最終來到了戰地醫院,撩簾而入。
戰地醫院是用大量帆布拼接搭建的超大型帳篷,頂棚很矮,佔地卻極廣,約莫二三百張簡易病床分成六排,從近處延伸到極遠。
帳篷裡的景象讓他忍不住皺起眉來,傷員們的痛吟此起彼伏,每個人身上都裹滿繃帶。受刀劍傷的、貫穿傷的,缺肢少腿的,還有些看起來出氣多進氣少,儼然即將走到生命的終點。
安格瑪心裡說不出的沉重。
聖光修道院的牧師們行色匆匆地穿行在病床間,拆換傷員身上染血的繃帶,為他們重新上藥,並把寶貴的法力留給那些最需要優先救治的重傷員。
安格瑪看的清清楚楚,不少重新包紮在傷員身上的繃帶都不是新的,還帶著沒洗淨的血跡,恐怕是醫療用品嚴重不足。而擔任護理者的牧師們也全都疲憊不堪,顯然是人手不太夠,所有人都在超負荷工作。
“啊!求,求求你,殺……殺殺了我吧——啊!”突然一聲痛吼響徹全場。
安格瑪轉頭看去,只見七八名身強力壯計程車兵,將一名傷員牢牢按在病床上,正有一名渾身染血的醫師,手持鋒利的鋸子,在傷員的大腿上不斷推拉。
腿上的繃帶早已被那名傷員掙散,露出下面深可見骨的潰爛傷口,觸目驚心。
神聖法術不是萬能的,因並未獲得及時有效的處理,導致傷口惡化至此,即便技藝再精湛的施術者都束手無策,除了截肢保命沒其它任何辦法。
血肉被鋸開的聲音慘烈異常,那名傷員的痛呼逐漸由大轉小,最終暈厥過去,不再掙扎。
“譁稜稜”一聲,原來是鋸落的肢體砸翻了地上接血的鐵盆,血水蔓延的四處都是。
“有牧師嗎,牧師呢?”醫師一邊止血一邊呼喚牧師,雖然傷員大腿上扎著止血帶,但噴湧而出的鮮血仍然滋了他一臉。
安格瑪看到,他要找的提里奧快速跑來,在傷員身邊閉目祈禱片刻,再度睜開雙眼時,雙手已經散發出聖潔的光輝,往傷員斷腿上一撫,鮮血頓時止住了。
安格瑪靜靜地等著,直到他完成手邊的工作才輕聲叫道:“提里奧大人,您有時間嗎?”
老佛爺回頭看了安格瑪一眼,又為那名傷員施放了幾次治療法術,才在身上胡亂抹了抹手上的鮮血,跟安格瑪出了帳篷。
“孩子,我已經收到了你的邀請。如果你需要我為你找到法奧老師,我會幫你的,但我不會參與什麼所謂的會談。”
安格瑪遞上一塊手帕,搖頭道:“就因為達索漢大人也在?大人,我不是說那個。我是想問您今後的打算。”
接過手帕擦著手,提里奧長出一口氣,抬頭看向遙遠的視線盡頭,不知在想些什麼。半晌後才幽幽說道:“感謝你的尊重,但請不要再稱呼我為‘大人’了。你和達索漢一樣,他也要我回歸白銀之手騎士團,所以我才不想摻和進去。”
安格瑪長嘆一口氣,每一名足以在艾澤拉斯歷史上畫下濃重一筆的英雄人物,又豈是常人三言兩語能夠說動的?
“難道您還是選擇固執己見嗎?”
“固執己見?”提里奧苦笑著搖了搖頭,“如果你清楚我營救伊崔格的過程,就一定知道我攻擊了那些守衛,並導致了其中一些人的死亡。雖然不是我親手殺了他們,卻讓他們忽視了來自背後的危險。我已經不配迴歸兄弟們的行列了。是的,你確實讓我看到了留下來的理由,讓我無法再心安理得的隱居荒野,但……我不能回去,我會留在這裡,盡我所能的提供幫助。”
安格瑪理解老佛爺,更明白他心裡是怎麼想的。
還是那句話,人不是生來聖賢,總要經歷過一些事情,才會轉變曾經堅持的想法。在提里奧心裡,白銀之手騎士團是純粹的,正義的,是容不下他這麼一個戴罪之人的——這想法可笑嗎?不,對於提里奧·弗丁來說,不這麼想才是不正常的。
“踐行榮耀,並不意味著用以往的罪責懲罰自己。想想泰蘭;想想您無數在前線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