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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都是口吃,秦亮不禁也想到了鄧艾。 馬鈞說話有點口吃,卻比鄧艾的口吃情況好不少,總之都是不善言辭。 這兩人的境遇也不太相同。鄧艾早年非常倒黴,他是真正的懷才不遇、而非無病眒吟,熬到中年之後,一朝受到太傅府的賞賜,前程是可以預見的光明遠大。 而馬鈞要年輕不少,早年的運氣其實不錯,老早便已出名、並且被闢為了給事中。給事中這個官其實很不錯,體面有地位、想清閒偷懶也不會出事,很多世家大族出身的人、也看得上。 但馬鈞的運氣似乎一下子就用光了,多年都是給事中,再也看不到前程。 最近兩年、他好像找到了曹爽弟弟曹羲的路子,曹羲也終於被說服、向大將軍舉薦了馬鈞。但馬鈞至今沒被提拔。 秦亮現在的實力有限,他尋找人才的法子是撿漏。像那些中外軍的失業者,就是他的選擇。 而面對馬鈞這種級別的官員,以前秦亮做五品校事令、根本挖不動。此時秦亮封侯、但郡守還是五品官,五品來挖五品仍然很勉強。 見馬鈞怔怔未語,秦亮便開始勸說他。秦亮是一點也不口吃,有時候他話很少、很沉默,但說起話來不論語速快慢,都很流暢。 他說道:“若是出身士族者,做侍中寺的給事中、是很好的官,言官既為家族增好評,又不用為繁瑣政務所累。但德衡是有志向之人,身居洛陽侍中寺、毫無實權,不過是在虛度光陰。 如果卿到地方上來,都尉有實權、可以調動更多人力物力,正是建功立業的地方。將來我還能舉薦卿,到南鄉侯王都督等公卿跟前,說不定比耗在洛陽、坐等貴人賞識要好。 只要卿願意,廬江郡都尉、是我能推薦的最高品級的官位。德衡何不考慮一下、改變仕途策略?” 原先的制度是郡守主政,郡都尉主兵。但後來太守的權力擴張(都尉缺錢糧幹不成事),何況郡守加將軍號、將軍就是要領兵的意思,還封侯;這樣的郡守,實際便是一郡之中、軍政人事財各方面的最高決策者,對都尉是上下級關係。 這時馬鈞留著八字鬍的臉已憋紅了,終於開口道:“說服人太難,在、在下遭受了,多少輕蔑、與嘲笑。在君侯面前,卻無需多言。君侯如此看重,在下願效犬馬之勞!” 一下子輪到秦亮發怔了,但他反應快得多,馬上回過神來沉聲道:“場合不宜,你我別行禮。領軍將軍既然與德衡相善,待我推薦之後,卿便找領軍將軍幫忙說話、多半能辦成。” 馬鈞點了點頭,兩人互看的目光與之前相比、已是大不相同,關係立刻就發生了極大改變。 秦亮轉念之間、又暗自感慨,好像說話不用那麼委婉,直接點也挺好。 人們之間,總在相互試探、緩慢增進了解,得有個不怕被拒絕的人、厚著臉皮出來先捅破那層紙,把關係與心思給道破。這樣做風險大,但效率高。 不過馬鈞的心情,秦亮也懂。馬鈞改良了織機、水車等工具,才能卻不受重視。秦亮當初還發明瞭製鹽技術,不也沒什麼用,後面獲利也是靠了郭太后。大魏國的仕途,還是要自己找門路關係。 “咚咚……”鼓聲琴聲依舊,廳堂上舞姬的腰肢仍在擺動。杯盞交錯之中,千里之外的廬江郡重要職位、卻已經在庭院深深的宴席上議定。 午宴繼續,直到下午。秦亮待大將軍曹爽離開上位,又透過令狐愚、入內拜見,聽了一下臨別前的贈言。 隨後,待事史陳安便主動送秦亮出邸閣。 二人走到迴廊上時,陳安忽然說道:“郡守應有幾個掾屬位置,君侯若不嫌棄,可願闢僕為掾?” 秦亮先是有點詫異,然後便恍然。陳安也做了待事史好多年、職位一直沒見動,他在大將軍府,也屬於邊緣人物。 這世上能得到重用的人、畢竟是少數,大部分人都沒什麼前程,很正常。不過,陳安一向還算是比較淡泊名利的人。 秦亮道:“我當然願意,但郡守的掾屬、比大將軍府的差遠了。當初我離開大將軍府,主動做孫將軍兵曹掾,至少也是個刺史部的掾屬阿。” 陳安看了一眼秦亮,不動聲色地說道:“君知道僕無所謂官位。僕只想離開大將軍府而已。” 他轉頭看了一眼迴廊,“今天鄧颺的樣子,君也看到了。還有那李勝,大將軍言、有機會便讓他做荊州刺史。” 秦亮點了點頭。 陳安道:“僕隱約覺得、心裡不太踏實。” 想到陳安對自己也算實誠,秦亮便小聲道:“卿的感覺是對的。” 秦亮想了想道:“但不要急於一時。廬江郡旁邊便是大別山,山裡說不定有鐵礦。到時候我找到了礦山,向朝廷奏事開礦,卿請命過來做鐵官。卿在大將軍府那麼多年,求個小官官位,以大將軍的性情多半會答應。” 陳安點頭道:“也好。” 秦亮把手放在陳安的小臂上,說道:“以前我還在大將軍府時,便與季樂相善。後來與王家的昏事,又是季樂為媒。我們兩家的情誼,可以傳幾代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