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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克哥,你把什麼人帶回來了?”
外面傳來女人的聲音,她口中的“阿克哥”應該就是那個捕魚的男人。
“迷路的,說要借宿一晚。”
“怎麼會在這裡迷路,他們會……”
女人說話的聲音小了下去,被魚倒在地上傳來的啪啪聲覆蓋,接著傳來刮魚鱗的嘩嘩聲。
音盞聽不見說話聲,只好將注意力轉移到屋裡。
房子是用木頭建成的,表面上覆蓋著一層白色的硬殼,像是某種泥幹了以後的樣子,有股淡淡的土腥味。擺設很簡單,一張桌子,幾張藤椅,中間放著個半人高的火爐,駕著一個直通天花板的細長煙囪。
屋子一面牆上掛著弓弩、彎刀等工具,另一邊牆上則掛著幅畫,發黃的布上畫著一隻雙頭長蟲,蜿蜒成耳朵的形狀,身體兩側長滿了足,瞧著有點像蜈蚣,兩個頭長得不一樣,一個就是蟲子的模樣,另一個……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音盞越看越覺得像是人的臉。
不一會兒身後傳來腳步聲,只見一個二十出頭的女人端著鍋走了進來,將火爐上的煙囪拿開,將裝著水的鍋放上去。
做完這些事後她搓著凍僵的手在嘴邊哈氣,眼神偷偷瞄向兩人,想看又不敢正大光明地看,在光線暗淡的屋裡,眼神清澈明亮,帶著一絲不安和好奇,與那個男人以及之前見到的其他人都不一樣。
音盞心中一動,露出笑容說道:“借住貴府,打擾了。”
女人沒想到她會和自己說話,差點就嚇得奪門而逃,腳步挪了半步又停下來,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侷促不安地擠出一句,“沒、沒打擾。”
音盞心道自己有那麼嚇人嗎!
又笑著問道:“你燒水做什麼?”
女人被她那一笑晃了眼睛,呆了半晌才察覺失態,連忙低頭小聲道:“煮魚。”
音盞:“是剛才那位大哥拿來的魚嗎,我看見他抓魚的過程,好厲害啊!”
聞言,女人露出一絲靦腆的笑意,點點頭,“阿克哥煮的魚更好吃。”
“是嗎,那我們有口福了。”
音盞說著緩緩走過去,藉著爐火看清了女人的模樣,細眉細眼,清麗秀氣,和那個男人並無半分相像,兩人可能是夫妻。
銀星在屋裡繞了一圈,拉開邊上的藤椅坐下,大咧咧地說道:“魚有什麼好吃的,肉少還得吐刺,有沒有別的肉,狍子鹿肉熊掌什麼的儘管上。”
音盞瞪了他一眼,咱們是來調查的,又不是住店打尖兒。
“沒有,想吃只有魚,不想吃就餓著。”
阿克端著個簸箕進來,裡面有清理好的魚,還有一些山菇和調料,水開後一股腦全部丟進鍋裡。
音盞注意到他彎腰時,後腰處的衣服被繃出個細長的形狀,比短刀長,更細些,像是笛子之類的東西。
她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
女人蹲下添了些柴火,很快鍋裡就冒出了香味,鮮美誘人,勾得音盞肚子都咕咕叫了起來。
銀星開始還嫌,結果吃得最多,最後連湯都喝光了。
飯後,音盞知道了女人叫尤朵,今晚要和她睡一張床,至於銀星,阿克把自己的床讓給他,又交代了一番不要出門,給尤朵使了個眼色,便去到院子裡不知道忙什麼。
音盞也和銀星交換了個眼神,隨尤朵上樓去臥室。
其實這會兒還早,音盞躺在床上根本睡不著,便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尤朵說著話,想套點資訊,結果發生她對外界很多事都不知道,從小就沒離開過這個地方。
“你不想出去看看嗎?”音盞問。
“想啊。”尤朵的聲音充滿嚮往,“我做夢都想出去看看,小的時候我曾去過一次金陵城,記得那裡有好多好多人,好多好多有趣的東西,可惜之後再也沒去過。”
“為什麼?想去就去啊,這裡離又金陵不遠……”
音盞話都說出口了才發現不妥,她明明是假裝迷路留下的,這樣一說不就露餡了!
不過尤朵好像沒在意,她道:“不行的,我不能出門,沒有參加儀式的話不能隨意離開,會被處置的。”
音盞心裡一動,“什麼儀式?”
尤朵卻開始支支吾吾,“就、就是我們這兒的一種……規矩。”
音盞繼續旁敲側擊,“那阿克哥能出去嗎?”
“他……可以是可以,但……”尤朵聲音低了下去,“他為了保護我,很少出門的。”
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