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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接過蜜棗放進嘴裡,虛弱地笑了笑,“謝謝。”
女孩自己也吃了一顆,腮幫鼓鼓的,看著他的眼裡閃著好奇,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少年微微笑道:“你有話要說嗎?”
女孩點點頭,又搖搖頭,“孃親說你身體太虛,不讓我打擾你。”
“沒關係。”少年道:“說說話還是可以的。”
“那我想問你幾個問題,你能告訴我嗎?”
女孩漂亮的眸子仿似有星芒閃耀,亮晶晶的,將這簡單樸素的屋子都對映得亮堂不少。
少年輕輕點頭。
女孩立即一股腦兒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從哪裡來?身上的傷是怎麼弄的?為什麼會到我們這兒呢?”
少年笑道:“你一下問那麼多問題,我都不知道怎麼回答,不如我回答一個,也問你一個問題如何?”
女孩立即點頭。
少年:“我姓吳,名痕,痕跡的痕,你可以叫我阿痕哥哥,你呢,叫什麼名字?”
女孩:“我叫百里音盞,大家都叫我小盞!”
少年:“是哪幾個字?”
女孩在他手心寫了自己名字。
少年:“百里——倒是很少見的姓,音盞——名字很好聽,對了,這裡是什麼地方?”
女孩:“塗丘。”
少年一怔:“塗丘!是什麼地方?”
女孩眨了眨眼睛,“塗丘就是我家啊!”
少年忍不住笑了起來,“對哦,這是你家,那你知道這裡離亥城有多遠嗎?”
女孩一臉迷茫,“那是什麼地方?”
少年神情微頓,似乎不知該如何解釋,女孩則惦記著他還沒回答自己問題,正要催促孃親就走了進來,見她賴在床邊不走,直接把她拖走了。
之後百里音盞只能趁著送藥的機會和少年說幾句話,通常自己的疑惑沒得到解答,反而回答了對方很多問題。
半個月後,少年終於可以下床走動,他精神好了許多,面色也紅潤起來,因為模樣俊俏,言談舉止得體大方,很快就與塗丘的人混熟了。
百里音盞、隔壁小胖還有塗丘的少年少女都喜歡圍著他,聽他說一些外面的事。
這日,少年和大家說了金陵皇城,十里長樂坊、數十丈高的獸塔、燈盞廟會小吃表演等等,聽得一幫孩子兩眼放光,心馳神往。
小胖抹著口水道:“那麼多好吃的呀,我聽都沒聽過,不知道是什麼味道。”
少年笑著摸了摸他的頭,道:“以後有機會,我帶你們去金陵,想吃什麼都行。”
孩子們聞言卻並沒有露出喜色,反而一個個沉默不語,神色黯淡。
“怎麼了?”少年不解,“你們不願意去金陵嗎?”
百里音盞年紀最小,說話也沒什麼顧慮,直接道:“我們不能離開這裡,塗丘外圍設有乾坤陣,除了族長,沒有人能透過。”
少年吃了一驚,“乾坤陣是什麼?”
小胖搶著道:“是個迷陣,很複雜的,蘊含什麼乾坤八卦,只要走錯一步就找不到出口,永遠在附近打轉。”
少年:“為什麼要設這個陣?有人把你們困在這裡?”
小胖:“那倒不是,從我爺爺的爺爺的爺爺反正很久以前我們百里族就居住在這兒了,乾坤陣也不是為了困住我們,而是保護我們,對不對啊小盞!”
百里音盞點頭:“我聽父親說,乾坤陣是我們先祖佈下的,從來只傳族長一人,除非塗丘水乾地涸,否則不能離開此地。”
少年皺眉,問道:“那乾坤陣是為了不讓你們離開,外人可能進來?”
“不能,你是百年來的第一個人。”百里音盞看著他,也十分不解,“說起來你到底是怎麼進來的呀,難道你懂得破乾坤陣?”
少年搖頭,“我不懂什麼乾坤陣,當日我受了傷意識也恍惚,迷迷糊糊地走昏倒在林子裡,醒來就被你們救了。”
百里音盞猜測道:“可能正因為你意識模糊才不受陣法干擾,誤打誤撞走了進來。”
少年感嘆道:“真是冥冥之中啊,若非如此,我可能已經死了。”
百里音盞想到他剛才說的話,不由問道:“阿痕哥哥,等你傷好了,是不是就要走了?”
少年沉默了一會兒,道:“其實這兒挺好的,山清水秀,世外桃源,沒有人世間的勾心鬥角,爾虞我詐,如果可以我也想留下,可外面還有我必須要做的事,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