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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撫楊家?”
趙光義試探的問御階下的群臣。
群臣躬身,齊呼,“陛下聖明。”
聖明個屁!
趙光義心裡惱怒的罵了一句,越看越覺得階下的群臣都是廢物。
趙光義面色陰沉的咬著牙,冷聲道:“可是那個小畜生問朕要十萬人,朕到那裡去給他找這十萬人?”
“陛下……”
李沆輕呼了一聲,拱手道:“陛下,今歲黃河氾濫,波及兩岸近六個州府,受災的百姓數十萬,現各州府耗費了數月,安置的百姓也不過三十萬,還有近二十萬的百姓流離失所……”
說道這裡,李沆就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言外之意,尚有二十萬百姓流離失所,不愁沒人給楊七。
一瞬間,趙光義如同憤怒的雄師,低吼,“朕就是把這二十萬百姓坑殺,也不願意給那個小畜生一個人,這是資敵……”
御史大夫聞言,輕咳了一聲,躬身道:“陛下慎言。”
趙光義嘴角抽搐了一下,也意識到了自己有些失態,他冷冷的掃了一眼群臣,淡然道:“今日之事,封口,如果有人傳揚了出去,朕就誅其九族。”
趙光義為此還特地看了文官們一眼,提醒了一句,“誰都不會例外。”
“臣等遵旨。”
趙光義頹然的看向了畢士安,“遷畢士安為參知政事,全權處理此事。”
畢士安聞言,大喜,當即施禮,“臣遵旨。”
這一樁煩心事甩給了畢士安,趙光義冷哼了一聲,就離開了大殿。
回到了寢殿以後。
趙光義就是一場歇斯底里的咆哮,一通亂砸。
整個寢殿,被趙光義在砸了一個稀巴爛。
趙光義憤怒的咆哮著,“欺人太甚,如何能讓朕嚥下這口惡氣!”
“陛下息怒啊……”
瞧著被砸的稀巴爛的寢殿,王繼恩苦著臉勸誡。
“亂臣賊子都騎在了朕的頭上,你讓朕如何息怒?”
趙光義瞪著虎目,充滿了兇光,看著王繼恩。
王繼恩猶猶豫豫的說道:“奴婢也沒想到,那張德林竟是一箇中看不中用的傢伙,讓他去帶人劫楊家一家老小,非但沒劫到人,還惹出這個大的麻煩。”
趙光義冷聲道:“你還好意思跟朕提張德林,如果不是因為他,朕豈會受如此奇恥大辱?”
命令貌似是您下的,陛下……
王繼恩心裡吐槽了一句,卻不敢當面說出來,以他對趙光義秉性的瞭解,他要真敢說出這話,保準見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陽。
趙光義是皇帝,是聖人,是官家。
他不會有錯,有錯的只能是手底下不成器的屬下。
一年至此,王繼恩當下慘兮兮的跪倒在趙光義面前請罪,“都是奴婢的錯,是奴婢薦人不當,才會釀成如此大禍,懇請陛下懲處。”
王繼恩這麼一跪,趙光義心裡的氣消了半截子。
他無奈的擺了擺手,“你這個狗才起來吧。你也是想替朕出一口惡氣,才會出此下策。雖有錯,卻不是什麼打錯。
怪就怪在那個張德林不成器……”
遲疑了一下,趙光義眯起眼,低聲道:“既然是一個無用之人,那留著也沒什麼意思。”
“陳琳?”
一聲低呼,陳琳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寢殿內。
“奴婢在。”
陳琳在趙光義面前顯得很恭順,就像是一個毫不起眼的人一樣。
但是,王繼恩在看到陳琳的時候,眉頭下意識的就皺起來了。
就是這個看著人畜無害的小子,在掌管了安撫司以後,分去了他大半的權柄。
不僅如此,陳琳掌管的安撫司,一年半的時間內,明裡暗裡幫趙光義除掉了不少人。
趙光義已經引其為心腹,視為左膀右臂。
陳琳在趙光義心裡的恩寵,不低於王繼恩。
王繼恩心眼兒並不高,他並不喜歡別人跟他共享權柄,陳琳已經被他視為平生大敵。
似乎是感受到了王繼恩的目光,陳琳向王繼恩瞥了一眼。
王繼恩眉頭一挑,暗自底下了頭。
王繼恩深知為宮奴之道,他很清楚,高捧低踩的手段。
在陳琳聖眷正濃的時候,他沒必要和陳琳硬碰硬。
王繼恩的小心思,趙光義並沒有理會。
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