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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面色陰沉的能夠滴出水的人就是沈倫。
他性格是剛直不阿,但是作為當朝次相,他也是要面子的人。
整個文會,作詩多達幾百首,上佳之作也選出了有十幾首,偏偏他坐下的弟子們沒有一首能夠拿出檯面的。
場中來參加文會的先生們門下,多少都有一兩位在一個題目上奪得前三名的成績。更有甚者,門下的弟子皆上榜。
這讓沈倫感覺有點無地自容。
沈倫縱然位高權重,但他是個不以權壓人的性子,在這種場合他也沒辦法以權壓人。這一場文會,無關乎官爵,只關乎文壇的名聲和地位。
沈倫可以預料到,若是再這樣下去,他今後在文壇上的名聲就會一落千丈。甚至會落下一個只會做官,不會教學生的名聲。
這對他這個太學掌管著來說,將會成為一個最大的諷刺。
“順宜先生,太學學子們才學太低,這怪不得你,只能怪這些年太學招收的學子質量太差。”
叔明先生無疑是此次盛會最大的贏家,他帶來了四位學子,四位學子皆在一題中獲得了頭名,為他掙足了臉面。
在場,也只有叔明先生可以對沈倫冷嘲熱諷。論起官位,叔明先生確實沒有沈倫高;可是論起皇帝的恩寵,叔明先生卻比沈倫高一籌,不然的話趙光義也不會把最疼愛的三皇子交給他教育。
“太學學子,皆都是品學兼優,是老夫忙於政務,疏於管教。才會讓他們有所鬆懈,學問停滯不前。”
沈倫近乎咬牙切齒的說出了這句話。
“哦?”叔明先生裝作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沈倫臉色鐵青,銀牙咬的咯嘣響,顯然是受屈辱到了極致。
若不是為了太學學子們的仕途,他又何必在叔明先生面前承認太學學子技不如人,是自己的過失。
然而,他的三個弟子真是愚蠢到了極致,完全不瞭解自己的苦心,居然還拉著綰閣內的姑娘們,討要皮杯兒喝酒。
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往日裡他們在自己面前裝的勤奮好學,品學兼優,今日一試,全試出來了,皆是草包之輩。
沈倫開始自責自己識人不明。
“順宜先生,您不是還有一位弟子也跟著一起來了嗎?怎麼不見他作詩?”
周式在一邊發問。
叔明先生聞言,臉色略微一黑,“你說的是剛才那個膽大妄為,口出狂言的小子?他才丁點兒大,能做出什麼詩?”
經過二人提醒,沈倫才想到了從文會開始,就被自己禁言了,然後躲在角落裡喝酒的楊延嗣。
沈倫仔細在人群中尋找了一番,才找到了癱倒在角落裡,已經喝的微醺的楊延嗣,
楊延嗣癱倒在地,毫無形象,披頭散髮的,身體周邊散落著許多酒瓶,顯然喝的有點多了。
沈倫瞧見這一幕,頓時火大,三兩步走到楊延嗣面前。
“楊延嗣,瞧瞧你現在的模樣,哪像一個聖人門徒。”
楊延嗣不說話,依舊悶頭喝酒。
沈倫氣急敗壞道:“混賬東西,老夫問你話呢!”
楊延嗣抬起頭,打了一個酒嗝,吐出了一口渾濁的酒氣,瞪著沈倫,腦袋搖搖晃晃。
“你不是……不讓……我說話嗎?”
沈倫愣了,氣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沉默了半響,沈倫喝罵道:“趕緊給老夫滾起來。”
楊延嗣晃晃悠悠站起身,腳下一個沒站穩,撲通一聲趴到在了地上。
沈倫眉頭緊皺,楊延嗣這狀況明顯喝多了。
也怪楊延嗣大意了,長樂坊甚至整個大宋的酒水在楊延嗣眼裡,都是飲料。他自認為在飲料面前,自己千杯不醉。
最後的結果就是喝多了,然後醉了。
像是這種類似飲料的酒水,喝醉了後勁真的很大。
楊延嗣跌跌撞撞從地上爬起來,“老……老師,有何……有何吩咐?”
沈倫皺著眉頭,瞧著迷迷糊糊的楊延嗣,瞧著他稚嫩的面龐,有些於心不忍,試探性問了一句。
“老夫記得你作詩不錯,之前那一首《破陣子》算得上是傳世之作了。只是不知道,你現在這個狀態能不能作詩?”
楊延嗣翻了翻眼皮,打了個嗝,嘟囔了一句,“作多少?”
噗通~
老沈倫差點沒站穩跌倒在地上。
得!別人作詩都是一首一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