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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縣丞,你怎麼還跟過來了?”馬里長眼神裡滿是戲謔。 潘小安看馬里長如此無禮,也不打算給他好臉色。 “你先讓他們把人放下來。再同我說話。” “放不了,這是我們馬家寨的家務事。”馬里長冷哼一聲。 “只要是在大宋的土地上,就要遵守宋律。你馬里長還能比別人多個頭?” 馬里長何曾被人這樣罵過,他沒想到這個縣丞一點斯文沒有。 潘小安不再理會馬里長,他快步向馬玉超他們跑去。 “前面的人聽著,把人給我放下來。我只說三遍,若是不聽,便以違抗縣衙命令罪論處。” 潘小安中氣十足,喊的聲音很大。 馬玉超他們停住了腳步。這並不是他們害怕了,而是他們想教訓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 “吆喝,縣丞大人可真威風啊,你有權利管我們嗎?” 潘小安看了看陳修文。陳修文仰起頭,高聲道:“你們聽好了,縣丞職責重大,掌管全郡的人口戶籍,經濟民生和民風教化。 你們把人浸豬籠,動私刑。正是我們縣丞該管的事情。” 馬玉超他們哪懂這個。“什麼民風教化?我們不懂。這兩個人私通,有傷風化,我們這就是在整治風氣。” “有沒有私通?該定什麼罪?不是哪個人說的算,而是看大宋律。” “你們私自拘禁,故意謀害,判你們一個罰沒流放都是輕的。” 陳修文這些日子,天天都在研讀宋律,說出的話很能唬人。 許勝,王利對視一眼。他們見眾人被陳修文的話嚇住。兩人趁機把豬籠搶了過來。 馬玉超見豬籠被搶,他抽出單刀,吆喝族人,把潘小安他們圍了起來。 但這五人都是初生牛犢,沒有一個感到害怕。 修文,修武抽出腰刀擋在潘小安身前,許勝,王利抽出腰刀擋在潘小安身後。 潘小安根本就不理會這幾個人。他彎腰把豬籠裡的馬大春放了出來。 馬大春翻身就給潘小安磕頭。潘小安把他拉起來,“這人一臉正氣,高高壯壯一大漢。” “不用多禮,你先把春妮從豬籠裡放出來,在一旁等候。你們的事情,我來給你們做主。” 馬大春大喜,他彎腰把春妮放了出來。這春妮小麥色的面板,頗有姿色。 春妮要來給潘小安行禮,被他擺手拒絕了。“不要多禮,你們先等在一旁。” 然後,他又對許勝,王利說道:“你們二人,把這兩個豬籠給我砍個稀巴爛。” “修文,修武,咱們這就去馬家寨。” 馬玉超見潘小安全程沒有理睬他,頓感被羞辱了。 “姓潘的,你安敢如此輕視我?”馬玉超氣急敗壞。 潘小安哈哈大笑,“你們這些人啊,何其可笑。仗著有個里長叔叔,族裡人多,便在村裡橫行霸道。 然後,聚眾為匪,強佔這石子河十里河灘。你們乾的這些破事,還以為能光宗耀祖嗎? 以前我沒來,你們怎麼囂張我不管。現在我來了,屬於你們的我不要,但是多吃多佔的,都要給我吐出來,還回來。” 馬玉超被潘小安一段搶白,揭了老底。他平日裡被人奉承慣了,怎麼能忍下這口氣。 他舉起單刀就向潘小安砍來。潘小安輕閃身子,馬玉超的刀就砍在了他的肩膀上。 潘小安側身卸去力道,馬玉超的刀只砍破了他的胳膊。 “馬玉超,你襲擊朝廷命官,實在罪該萬死。”潘小安大喊一聲。 馬玉超聽到此話一愣神。潘小安的玄鐵鐧就迎面打來。 馬玉超想要揮刀格擋,已經來不及。只聽撲哧一聲,馬玉超身子一軟,就去見了閻王。 “哎呦”馬里長哀嚎一聲,悲痛不已。 馬里長就只有三個女兒。這個馬玉超是他和堂嫂私生的兒子。此時看見愛子殞命,他悲痛大呼: “姓潘的,你怎可行兇害我的兒子。”馬里長悲傷之下,也顧不得隱私。 潘小安捂住流血的胳膊,“馬里長,你的兒子是兒子,別人的兒子不是兒子嗎? 你兒子的命是命,我的命不是命嗎?剛剛他要是把我一刀劈死,你又該怎麼處理?” 馬里長哼了一聲,“我兒子的命才是命,你們都是賤民,是螻蟻。” “大膽”陳修武喊道。 馬里長抱起馬玉超,對著潘小安怒目而視,“姓潘的,咱們沒完。” “縣丞,你沒事吧?”陳修文擔心的問道。 許勝,王利也看傻了。他們實在不敢相信,一向溫和待人的潘小安,舉手之間就把人給殺了。 陳修文撕下衣角,給潘小安包紮。 “縣丞大人,你們還是快走吧。小老漢真是罪過啊,連累了縣丞大人。” 潘小安哈哈大笑,“馬老五,你這說的什麼話。作惡之人,人人得而誅之。” “可是,馬里長…” “馬里長怎麼了?那馬玉超不也沒比別人多一條命嗎?你們跟我一起回馬家寨,我倒看看他們還能反了天不成。” 走過十里河灘,來到馬甲寨。馬家寨被一道厚厚的泥牆包圍在裡面。 走進村子,村子裡靜悄悄的,死寂一片。但潘小安能感覺到,馬家寨的村民,都趴在門縫裡偷看他們。 眾人來到馬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