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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派胡言!”刑部尚書惡狠狠道:“你明明就是和你母親逃出京城的,若是出去躲躲,你躲什麼?大皇子殿下待你那麼好,你有什麼好躲的?再說,胡家出事,你母親不過一個外室,陛下仁慈,根本沒有牽連她,她為何要你躲?”
胡瑾咬著嘴唇,滿眼都是眼淚,在刑部尚書凶神惡煞語落之後,終是忍不住滿眼的淚,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如同決堤的洪水一瞬間爆發。
抬手扯著頭髮,“你們不要逼我了,我什麼都認,你們說什麼就是什麼,真的,我都認,不要逼我了!”
胡瑾忽然這樣,倒是讓滿朝文武一愣。
這是怎麼了?誰逼她了?陛下不過是詢問一下……
刑部尚書氣的咬牙,“好好地,誰逼你了!”
胡瑾一把抹掉眼淚,卻是在擦眼淚的同時,將手背的血跡摸到了面上,血紅一片。
“是是是,沒有人逼我,是我說錯了。”胡瑾立刻改口。
她這前後顛倒的樣子,實在讓人懷疑。
皇上沒有耐心和一個不足掛齒的民女耗時間,雙手撐著面前桌案,道:“帶下去,送到慎刑司,什麼都招了再說。”
趙鐸聞言,不由心跳一滯。
昨天他對胡瑾用的刑罰,雖然身上看不出傷,卻對精神是足夠大的折磨,胡瑾經不住,就把有關趙瑜的事全部招了出來。
原以為,今日只要將胡瑾帶進宮,當著滿朝文武的面,讓她把趙瑜做下的事,一五一十講出來,父皇一定震怒趙瑜居然算計自己的親哥哥,如此也就一箭雙鵰。
既讓趙瑜失去這新得的尚義一位,又讓趙徹和趙瑜的關係徹底被拉遠,如此,就算趙徹被釋放,以後,也依靠不了威遠將軍府的勢力了。
可胡瑾……剛剛招供的時候,她那樣子,實在是太詭異。
現在,父皇動了疑心,要把胡瑾送到慎刑司,那胡瑾一定會招出,是他昨夜事先就審訊了她……
趙鐸似有若無,朝齊煥看去。
齊煥遞了個稍安無事的眼色過去。
趙鐸會意,竭力壓了心頭的不安,一言不發。
胡瑾被帶走,朝臣們就著近日來一些要事商討議論開來,說的最多的,不過兩樁。
一個流民安置,一個前方戰局。
威遠軍的摺子已經傳回京都,摺子裡,沈晉中說,突厥大部隊雖然被他們圍困,就等徹底剿滅,可突厥首領卻帶了五百騎兵精銳,連夜逃脫。
雖說窮寇莫追,但這實在是一舉將突厥徹底消滅的良機,所以,威遠軍決定剿滅包圍圈裡的突厥兵之後,便揮師繼續深入,去將突厥首領活捉回來。
這摺子,是昨日下午到的,距離寫摺子的時間,已經過去五天。
五天,大約威遠軍已經開拔。
皇上將摺子一抖,命人讀出之後,令大家分析商議。
議論之聲響起不過一盞茶的時間,新任禮部尚書便道:“沈晉中這次,做的實在太過冒失,他率領的雖然是威遠軍,今兒威遠軍卻不是他威遠將軍的私人軍隊,而是朝廷的軍隊,他自己怎麼能做這樣的決定!”
趙瑜作為沈家的兒媳,這個時候,自然需要插話,所以,她理直氣壯道:“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
禮部尚書先前就在趙瑜這裡吃了癟,一肚子氣撒不出去,現在趙瑜接茬,正好給他一個發洩的機會。
禮部尚書立刻就道:“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不錯,可這話,是用在十萬火急之時,而我們的威遠軍呢?他們已經將突厥大部隊團團圍住,戰局得到控制,根本不是火燒眉毛無法受命的要緊關頭,且不說因為他的失誤讓突厥首領逃跑是何等重罪,單單不向陛下請命便私下做出決定,便是對聖上的不尊。”
趙瑜冷眼看著禮部尚書,“按照尚書大人的意思,那就是突厥首領跑了,是威遠軍的失誤,身為威遠軍首領,沈將軍是重罪,可人跑了,卻不能去追,因為一旦追了,便是對陛下不恭?”
禮部尚書重重一哼,“休要胡攪蠻纏,我的意思,分明不是如此,他就是要追,也要先向陛下稟明才是!”
趙瑜便凌厲道:“從前線到京都,遞一封摺子,最快要五日,就算五日的時間,摺子送到陛下手裡,他立刻就能做出決斷,可等到這決斷再被送到威遠軍的手中時,就是另一個五日之後了,還不要說,陛下能不能立刻做出決斷。”
“禮部尚書大人從未經歷過戰場的瞬息萬千波雲詭譎,更不知道戰爭的時機有多麼重要,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