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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王的老者已經褪去南宮驁的上衣。
他的肌膚裸露在外,入目便是觸目驚心的傷口,正是在後背。
縱橫交錯,密密麻麻,有些地方已經結痂,有些地方還在流膿,流血,潰爛。
他果然傷的不輕。
這傷口,卻並非皆是刀劍所至,有些……有些看上去,倒像是鞭笞之痕,並且,這些鞭傷,重重疊疊,幾乎都是在同一地方。
能造成這樣傷口的,唯有一個可能,那便是南宮驁幾乎一動不動,任由人執鞭怒抽。
甘南早就覆滅,他身邊的這些隨從瞧上去一個個對他都是畢恭畢敬死心塌地,到底是誰給了他這些鞭傷。
蘇瑜心頭泛起疑惑,那老者已經將一碗黑糊糊的粘稠藥汁遞給她,“塗抹到傷口處,抹厚一點,動作輕一點。”
蘇瑜伸手接過。
藥碗中放著一根小木棍,木棍浸泡在藥中的一端,裹著厚厚的紗布。
順著南宮驁後背的傷口,蘇瑜小心翼翼給他上藥,動作儘可能的輕柔。
倒不是心甘情願,實在是沒有必要因為這種事再激怒他。
“你倒是膽子大,見了這樣的傷口,連華岐都忍不住頭暈目眩胃裡噁心,你居然這麼鎮定,不愧是鎮寧侯府的人,就是冷血無情。”南宮驁譏諷道。
蘇瑜沒搭理他。
父親還活著的時候,每每凱旋歸來,鎮寧侯府的人,必定是要在皇上犒軍之後,再親自到軍營裡去看望那些受傷的戰士。
她女扮男裝跟在三叔身後,那些從戰場浴血歸來的人,縱是她沒有親眼看到他們肌膚上的傷有多重,可透過衣衫的斑斑血跡卻是令人頭皮發木。
比這更嚴重的傷,她都見過,於她而言,這算什麼!
沒理會南宮驁的譏諷,蘇瑜道:“什麼人敢對你用鞭刑,你怎麼也不還手呢?憑你的功夫,該是不難逃脫吧。”
南宮驁的脊背微僵,聲音徒然暗啞下去,“你竟然認識這是鞭傷。”
他這徒然變音,聲音裡帶著的巨大淒涼落寞,倒是讓蘇瑜一驚。
只是,這微驚沒有維持一瞬,就又聽到南宮驁咬牙切齒的聲音響起,“這鞭傷,是我心甘情願受的。我的親生父親病入膏肓,需要貴國長白山的雪蓮人參並一味叫做墨椒的藥,雪蓮人參好尋,了這墨椒,卻非常人能得。”
蘇瑜微怔。
他的親生父親?南宮驁的親生父親,甘南國國主南宮於浩不是早就死了嗎?
莫非南宮於浩並非南宮驁的親生父親?
疑惑間,南宮驁繼續道:“長白山深山林中,住著一個叫蘇彥的,長白山所有的墨椒,都在他的手中,我帶著隨從尋到他的時候,原本他是願意給我一些墨椒的,只可惜,我的隨從有人不慎,暴露了身份,他知道我們是甘南人後,就一改先前態度,收回之前的應允。”
“我的親生父親,是這世上待我最好的人,所以,那些墨椒,我必須拿到。可蘇彥冷酷無情,不論我用什麼與他交換,他都不肯答應。”
蘇瑜心想,蘇彥這怕並非冷酷無情而是憎愛分明,不願將這種珍貴的東西交給敵國餘孽。
“最終,他開出條件,我身覆雪地,受他一百零一下鞭刑,他便給我三株墨椒。”
蘇瑜冷笑,“只怕在他開出條件之前,你們還有一段兵刃相見吧。”
南宮驁猛地轉頭,狠狠剜了蘇瑜一眼,“不錯,我身上的傷,皆是拜他所賜。”
蘇瑜道:“我實在難以想象,他一個老者,如何打得過你們這樣一群人。”
南宮驁冷笑,“老者?你以為蘇彥是老者?若這是老者,那也是童顏不改的老者,他瞧上去,與你一般大小。”
蘇瑜頓時吃驚。
長白山山林中住著一個守山人,名叫蘇彥,長年累月守著長白山,從不踏出長白山一步。
這原本是她從沈慕口中得知的神話。
真的,第一次沈慕給她講有關蘇彥的故事,她還說笑,蘇彥蘇彥,蘇闕陸彥蔓,這個蘇彥名字倒像是蘇家的孩子,沈慕還說她腦子有病,莫非是個姓蘇的就是蘇家孩子!
沈慕口中的描述,那個蘇彥,是個垂垂老者。
沒想到,南宮驁竟然說,他與自己差不多年紀。
斂了這些翻起的心思,蘇瑜道:“既是與我一般年紀,莫非他還養著死士暗衛?不然,你們這麼多人,你這個做主子的,如何還被傷的這樣重?”
南宮驁的臉色徒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