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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及趙徹開口,趙瑜看向周浚,禮貌而不失冷冽,道:“為何不妥?”
周浚沒料到趙瑜會開口。
若是尋常時候,見到趙瑜,他必定恭敬行禮,因為她是公主。
可現在,坐在這議事廳的,都是要扶持趙徹登基的,他們商議的事情,都是絕密中的絕密,重要中的重要,趙瑜一個女子,並且是一個被蘇恪蓄意養殘的女子,怎麼能隨意插嘴!
簡直是對他們這些朝臣的極大地侮辱。
臉色發黑,周浚拒絕開口。
趙瑜冷笑一聲,“周大人是覺得和我一介女流說話,有失你禮部尚書的身份是嗎?”
周浚的面色,繼續黑如碳。
趙瑜絲毫不介意,面色清冷中帶著幽幽嘲蔑,“禮部尚書,官居一品,周浚,寒門學士,做到這樣的官職,全憑一己努力!在這數年來,你的人生履歷,幾乎是全天下寒門學子的楷模,有些靠前,拜孔子拜老子,甚至還要拜一拜你周浚的畫像。”
趙瑜猛地說起這些,讓周浚摸不著頭腦間,卻又油然升起一種驕傲。
可就在周浚這種驕傲感漾上面頰的一瞬,趙瑜話鋒一轉,笑道:“不過,人人知道周大人寒窗苦讀,又頗有慧根。不知道有沒有人知道,周大人的第一次趕考路費是怎麼來的?”
語落,趙瑜的目光,帶著一種氣定神閒,落在周浚臉上。
周浚原本鐵青的黑臉,頓時麵皮一抽,眼底泛起驚恐,看向趙瑜。
趙瑜看著他眼底面上的恐懼在蔓延,慢悠悠說道:“周大人祖籍河南安陽,聽說,幾十年前,安陽曾經出現過一個紅極一時的歌姬,名喚婠婠。”
話及此,周浚頓時眼皮劇烈一抖,“這裡是大皇子殿下商議朝政大事的地方,你一介女流,什麼都不懂!”說著,周浚轉頭看向趙徹,“殿下,我們追隨你,是……”
趙瑜怎麼會讓周浚把話說完,“那名叫做婠婠的歌姬,是被她的丈夫,親自賣到當地最紅的花樓,老鴇給了她丈夫二百兩銀子,她的丈夫拿著那二百兩銀子趕考,而婠婠姑娘,拼了命的賣身賺錢,因為她的丈夫告訴她,就算考中了,也需要銀子打點。”
“她以為,只要她賺夠銀子,她的丈夫一旦高中封官,她就能跳出那牢坑!”
趙瑜的聲音略頓,坐在一側的一個吏部小吏忍不住道:“結果那是個負心漢,一走了之,再也沒有和婠婠姑娘聯絡?”
趙瑜含笑搖頭,笑容譏誚,略過周浚紫黑的面頰。
“怎麼會,婠婠在那花樓,可是花魁,她賺的銀子,快要抵得上當地富商了。這樣一顆搖錢樹,她的丈夫怎麼會輕易放棄,可惜婠婠天真,他說什麼,她就信什麼,她賺的銀子,除了留下吃喝,全給了他,等到婠婠容顏衰老,再唱不出動人的歌曲,你們猜如何?”
那小吏就道:“他就徹底斷了來往!”
趙瑜冷笑,“天真!徹底斷了來往,萬一婠婠不甘心去尋他怎麼辦?難道你們沒有聽說過,安陽婠婠慘死乞丐窩的事嗎?”
周浚身子狠狠一顫,下垂的手,攥成拳頭。
在座的幾個大臣,略年長的幾個,點頭附和,“幾年前,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那歌女,雖是歌姬,可好歹也是個人,就那樣被活活的糟蹋死了,乞丐窩裡,數年沒有碰過女人的乞丐,起碼有幾百個。”
說起當年那樁慘事,有人嘆息搖頭。
趙瑜便道:“就是婠婠那丈夫,悄悄將她約出,婠婠以為丈夫是要帶她離開,歡天喜地的帶走了她所有的金銀首飾,結果,她的丈夫拿了她裝著金銀首飾的包袱,卻轉頭將她扔進乞丐窩。”
“世上還有這麼卑鄙的人!”吏部那個小吏,年紀約莫三十出頭,氣的臉色發青。
趙瑜看向周浚,“你們以為,這就是人渣嗎?真不知道是什麼限制了你們的想象力。婠婠死後,他再無後顧之憂,娶了安陽刺史的嫡女為妻,只是,僅僅三年,安陽刺史因為被人舉報貪汙受賄草菅人命而又證據確鑿,被當街斬首,他的女兒,傷心過度,一夜暴斃。”
“而檢舉安陽刺史的人,正是他的女婿,婠婠的夫君,那男子憑藉此事立功,被提拔至禮部贊禮。之後,娶了前京兆尹的女兒為妻,可惜,好景不長,成親不足兩年,前京兆尹被人揭發勾結敵國細作,陛下雷霆大怒,將其全家打入死牢,而檢舉京兆尹的人,被提拔至禮部尚書。”
大家的目光,早就落向周浚身上。
素日一起為官,大家都敬仰周浚廉潔勤勉好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