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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煥臉色陰冷,眸中帶著威怒。
宮女慌忙縮了縮脖子,硬著頭皮離開,一路惴惴不安直奔婠貴人的住處。
齊煥是外臣,一個臣子,怎麼能隨意召喚宮中的貴人,若是平皇貴妃召婠貴人,她若不至,平皇貴妃大可用一個忤逆罪來懲罰她,可齊大人……
宮女心頭不安,卻也到底深吸一口氣挺直了脊背,擺著往日的氣場,進了婠貴人院中。
嚴寒隆冬,院中並無什麼人來往,唯有門口一個小宮女,正抱著湯婆子打瞌睡。
“你們貴人呢?”平皇貴妃的宮女立在大門前,掃了一眼寂靜的院子,朝那個打瞌睡的宮女,微微抬腳踢了踢。
小宮女立時打了個激靈站起身來,睜眼看清面前的人,忙道:“我們貴人在屋裡呢,姐姐要通傳嗎?”
平皇貴妃處的人,自然是處處高人一等,小宮女滿面恭敬。
“讓你們主子收拾一下,齊大人在漪瀾閣候著,要見你們主子。”硬著頭皮,宮女將這不合規矩的話趾高氣揚的說了。
小宮女一愣,皺眉看向她,“齊大人?齊大人要見我們主子?”
平皇貴妃的宮女尷尬咳了一聲,“快去通傳,耽誤了事,你擔得起?”
小宮女立刻縮了縮脖子拔腳奔走。
大約一刻鐘的樣子,徐晴婠被貼身婢女扶著,從裡面出來,平皇貴妃的宮女看到她,頓時長長鬆下一口氣。
徐晴婠邁著碎步走到她面前,一臉不解,“齊大人要見我做什麼?”
平皇貴妃的宮女端著架子,“這個,奴婢不知,還請小主快些吧,去的晚了若是耽誤了事,奴婢吃罪不起。”
徐晴婠深深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彎,揚起一抹笑,“好。”
語落,受宮女攙扶著,扶著自己的肚子抬腳邁出門檻。
從婠貴人的住處到漪瀾閣,距離不算近,加上她有孕在身,走的便又慢了幾分,及至徐晴婠抵達漪瀾閣,齊煥已經有些等的不耐煩。
扶著宮女悠悠進門,徐晴婠立在門前數步遠的地方看著齊煥,“不知齊大人叫我來此,是傳召還是如何?”
齊煥一愣,鋒銳的目光看向徐晴婠,他倒是真的沒想到,這個從民間來的小小貴人居然敢對他來個先發制人。
齊煥並不把徐晴婠放在眼裡,並未起身,端起手邊的茶盞抿了一口,擱下,冷聲道:“聽說你的宮女在五日前見過平皇貴妃去了西北宮門?”
徐晴婠面色不動,看著齊煥,“齊大人如是問,是替陛下問呢?還是替新主問呢?”
齊煥眼底頓時湧起冷色。
徐晴婠笑意不動,“齊大人若是替陛下問,那我便自稱臣妾,齊大人若是替新主問,那……不知這新主是齊大人您呢?還是哪位皇子?”
齊煥的臉色冷若寒石,“婠貴人,你可知此言乃大不敬!”
徐晴婠笑盈盈扶著肚子在齊煥對面的椅子坐下,“大不敬?大不敬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齊大人作為外臣,此刻卻出現在漪瀾閣這個地方,就是大不敬了,不知太后娘娘在天之靈能不能安息。”
太后二字一出口,齊煥的臉色,精彩紛呈。
徐晴婠笑容愈發的盛,“我聽說,這個漪瀾閣,是太后娘娘當年初進宮時,先皇封給娘娘的寢宮,如今齊大人作為一個外臣,就這樣侵佔……”
說著,徐晴婠轉頭,朝著皇上被幽禁的方向掃了一眼,繼續道:“更何況,陛下還在這漪瀾閣附近養病,只怕太后娘娘的英靈,就更是難安了,可憐她老人家,極樂世界也不能平靜。”
齊煥嘴角哆嗦,脖頸處的青筋不住的顫抖,“婠貴人這番話,想必是旁人借你的口而出吧!讓我猜猜是誰,公主殿下?還是賢妃娘娘?”
徐晴婠噗的笑出聲來,“齊大人,難道就不能是太后娘娘自己給我託夢?”
“胡說,你連太后娘娘見都沒有見過,何來託夢,真是無稽之談!”
徐晴婠輕輕撫著自己的肚子,“我雖沒有見過娘娘盛容,可我腹中懷著娘娘的孫兒,血脈相連,是斷不掉的。”語落,徐晴婠抬眸,看向齊煥陰冷的臉,“太后娘娘和我說,她後悔極了。”
齊煥原本發青的臉,登時就白了,一雙眼睛猶如在冒光,明知道徐晴婠十有八九就是在胡說八道,可就是忍不住,“她後悔什麼?”
徐晴婠莞爾一笑,“大人你說呢?”
齊煥身子一顫,“胡言亂語。”
徐晴婠扶著肚子起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