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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遜餐廳雖是家西餐廳,其實也帶中餐。 馮敬亭面前是滿桌上好冷盤。 和他同桌的還有位高鼻深目的洋人,他就是這家餐廳的老闆大鼻子哈曼。 兩人都有相同的沉穩氣質,相對而坐幾無交流。 服務生又上了一次茶後。 馮敬亭摸出鑲嵌了顆鮮紅瑪瑙的懷錶,看看時間,嘆道:“看來黃楚九沒誠意啊。” 說完起身走到前臺親自撥了電話過去。 等接線員中轉,那頭接起。 馮敬亭張口就道:“張仁奎,看來你吃定我了。” “你是馮敬亭?”張仁奎的聲音懵懵的。 他確實不知道馮敬亭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馮敬亭喝道:“裝什麼糊塗。張仁奎!你給我帶個話給黃楚九。我馮敬亭請客,他敢不來,以後就不要來了。” 說完他直接結束通話電話,還思維縝密的交代跟班:“儂去,砸了新舞臺。” “是。” 馮敬亭接著衝哈曼點個頭,轉身出門上車。 在車上。 馮敬亭看似眯著眼養神,其實在想:“這麼一來,張仁奎就暫時想不到是我幹掉了趙青山。。。這就給我騰出了針對白德安的時間。。。快了快了!” 在這個年代,五十出頭已算高壽。 馮敬亭眼中卻閃耀著狂熱的光。 等他到家後,柳木林迎上來:“老爺,人在後面了。楊玉山還沒到。” “他主子當皇帝了,他自然架子更大。”馮敬亭冷笑道,隨即交代柳木林去請瑞克先生。 就這樣,韓開甲很快也來到了馮家。 這還是他第一次來這位江湖大佬家裡。 韓開甲打量馮府。 此處佔地極廣,格局如同揚州個園,也分春夏秋冬四景。 正中掩有正院是四水歸堂式樣,用來待客。 往後三進則是馮勝男的廂房。 想到如今風騷入骨的交際花,也曾是個倚窗思春的青澀少女,韓開甲不禁感嘆畸形的原生家庭對人的摧殘。 這會兒楊玉山已經抵達。 馮敬亭迎來。 韓開甲笑問他:“馮老闆急匆匆派人喊我來吃飯,莫非有什麼喜事?” “確實是有事和韓先生商議。”馮敬亭呵呵著。 楊玉山則帶著點酸澀味道說:“韓先生,聽說你今天下午一直在匯中飯店,房中嬌客是誰啊?” 馮敬亭聞言臉上皮肉微跳。 韓開甲神色如常:“楊老闆想知道?那你當時該去敲門啊。” 楊玉山呵呵起來搖頭晃腦:“韓先生背靠洋大人,我哪敢隨便打攪。” “不敢打攪你廢話什麼,北地爺們什麼時候這麼長舌了。”韓開甲毫不客氣懟道。 “你!” 楊玉山頓時臉如豬肝,有點下不來臺。 馮敬亭心想這廝就得韓先生來治,口中請韓開甲坐,意圖打斷雙方一見就掐的火藥味。 楊玉山卻再起一個話題道:“韓先生,有人說你其實就是韓開甲,你怎麼看?” “對,我就是。”韓開甲不耐煩了:“那你準備怎樣呢?” 楊玉山淡淡的說:“韓先生無需動怒,實在是謠言傳的有鼻子有眼,你出現的時機又太巧,所以我才不得不問。” “所以這是盤我海底的鴻門宴?”韓開甲看向馮敬亭。 馮敬亭瘋狂擺手:“韓先生開玩笑了。” “我們抓了趙青山和黃楚九。”楊玉山又道,同時目光深深看向韓開甲。 “哦?”韓開甲真正一愣,因為這個訊息確實出乎他意料。 要說馮敬亭張仁奎你來我往這麼久,彼此其實都在顧忌著打。 現在馮敬亭這邊卻直接抓了趙青山。 這意味著雙方的衝突已開始白熱化。 接下來張仁奎又該做什麼反應呢? 韓開甲正琢磨,馮敬亭插嘴:“我之前已審過他們,黃楚九交代,韓先生上午和陳其美相談甚歡啊。” “對,他上無片瓦下無立錐之地,還要招攬我呢。”韓開甲嗤笑。 “那你為何不殺他?”楊玉山忽然喝問。 他今天就像有大病。 一半是袁世凱稱帝,袁氏風頭上漲,給他撐起的脾氣。 二嘛,估計是聽聞馮勝男跑韓開甲房間好幾個鐘頭,給嫉妒的吧。 畢竟在自戀狂看來,他可是龍族旁支。 滬上娘們無論多尊貴,都該倒貼他才對。 結果馮勝男卻去了韓開甲的房間裡! 所以他很不爽。 可是韓開甲可不慣著他。 韓開甲立刻指著楊玉山翻臉道:“你再和我吼一嗓子試試呢。” 楊玉山。。。 “你馬德碧的,我為什麼要得罪陳其美?徐寶山怎麼死的?我殺了他你能給我什麼好處?”韓開甲接著發問。 楊玉山頓時再度啞口無言。 馮敬亭趕緊再度圓場:“韓先生息怒。” 韓開甲眉頭緊鎖:“說吧,馮老闆,今天喊我來到底要幹什麼。” “事情是這樣的。”馮敬亭忙道:“剛剛趙青山交代,無論引你入獄見玉山兄,還是抓你二堂叔。總之針對你的一切都是趙青山策劃的,而且張仁奎還要明日上午前看到你的人頭。” 韓開甲不屑一顧:“就憑他?” “韓先生,張仁奎的江湖手段還是不可小覷的。”楊玉山終於接上話了,他和馮敬亭對視了眼,繼續道:“鑑於那廝敢這麼針對你,我看,將趙青山交給你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