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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親手締造出這一幕血腥的景色後,路奕也難免覺得頭皮發麻。
屍爆的威力還算可觀,不愧是一階魔法裡最基礎的,視覺效果實在是相當厲害。
到處都是慘不忍睹的殘渣,有些骨頭茬子飛得還挺遠。混著鋪灑綿延的血液,在西向的夕陽渲染下,像是在荒漠上怒放的幾朵紅蓮。
路奕遠遠看著,只能安慰自己,以後會習慣這種景色的。
從戰術角度來講,這次用屍爆伏擊遊獵者是很成功的。
“哎……疼死我了,誰來救救我?”
“究竟是……怎麼回事?我的手呢?”
“我耳朵嗡嗡的煩死了,我被炸了?”
還有些倖存者,無一例外都在地上哀怨和嚎叫。
但更多的遊獵者,則當場就被炸死了。死者的血沾染到了這些新的屍體上,留下了路奕的精神印記。因此,這些屍體也就成了他手頭的玩物,隨時可以引爆,或是拿來做別的事情。
路奕又一次動了念頭,將其中一具引爆——
“砰!”這巨響,像一百隻氣球同時被戳破。
屍體炸裂,飛出去的碎骨外帶爆炸的威力,直接將那些垂死掙扎、受重傷的遊獵者給送去了地獄。轉瞬間,又是一層絢爛的血色,在荒漠裡肆意作畫。
先前從瘟疫瀰漫的據點逃出來的他們,至死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但有人還站著。
即便法袍被血、肉末給玷汙了,可那位外表俊朗的年輕魔法師還站著。
他受了點輕傷,滿臉的懊悔和後怕。身邊豎起一層冰牆,顯然就是靠這東西,在屍爆現場活了下來。雕冰人捂著越來越疼的腹部,望著冰牆,觀察屍爆帶來的裂痕、缺口。
一切都被他搞清楚了。
連二階冰魔法師防禦手段都炸不壞,搞屍爆的,只是區區一階的死靈法師!他心底怒氣暴漲,居然差點被一階的小魔法師,用伎倆給炸死?
“……這場瘟疫看來不是偶然。”
雕冰人額頭的青筋爆起,眼珠子不斷轉動,想找出藏在暗處的魔法師,但嘴裡說的話卻很和善。
“我們談談?什麼條件和交易都能商量!屍體我有不少,你肯定需要拿去做研究,我比你實力強,硬碰硬對我倆都沒好處!只要你給我治療的藥劑!”
他清楚,自己患的傳染病還需要治療。
等弄到藥劑,再把這小魔法師做成冰雕也不遲。在獵物還活著的時候進行雕刻,他可是最擅長的。
“魔法師……”暗處的路奕也在咂舌。
同時引爆數具屍體的屍爆魔法,著實消耗了不少精神力,路奕掏出從善神那兒弄來的一管“飲料”,聽古書說能活化精神力。“咕嘟咕嘟”喝掉小半管,總算潤了乾燥的嘴。
“先前的情報沒提到這傢伙,比我強一階?但他也受了傷……”
“要我幫忙嗎?”獄卒小姐寫字問道。
“謝了,但應該不用。他在試圖和我交易治病的藥,肯定是染上霍亂了。”
路奕倒是很從容,比自己強一點的魔法師又如何?仍然逃不掉霍亂的折磨。反正不趕時間,還不如就這樣等他病死。
路奕和雕冰人都清楚,他在冰牆裡雖然能防止被炸死,但也別想跑。
只要撤掉冰牆,周圍遍佈的屍體瞬間就會送他上路,屍爆這種基礎魔法,是不需要吟唱咒文的。雕冰人只是給自己做了個冰棺材,還不敢掀開棺蓋。
“我不做交易的,我就想看著你死。”路奕喊了一聲。
“行行好?我們除了從村子收一點點代價,再走私點違禁品,也沒幹別的壞事啊?怎麼你一個死靈法師這麼不講理的?”
“一點點代價?你們走私的靈魂金沙,是怎麼做的來著?”
雕冰人自認理虧,乾脆沒回嘴。
反而繼續提出交易,起初,整個據點的屍體都可以拿來換藥劑。但見沒人搭理,他很快加高價碼。從食物、金幣,再到靈魂金沙,語氣越來越不耐煩,但給的東西越來越豐厚。
交易似乎完全行不通,雕冰人只好改口,將已經很虛弱的身體弄出幾分威壓,試圖威脅:“善神是四階魔法師,就在附近居住,就算在太陽靴避難所,那裡的強者也不敢忽視善神閣下……可你呢?剛開始學習魔法吧?”
路奕沒搭理他,只是在和獄卒小姐交流著自己寫遺書當作業,然後不幸被那本破書抓過來的事。
“破書?朋友,你說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