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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分鐘——長老收到了哨兵的信。
上面記載的內容相當可悲:援軍們沒能阻止敵人,數十人構成的完整防禦魔法陣,依然在向部落進攻,甚至已經快到地方了。
長老悲觀地把這一切傳達給了冬獸,期待這位庇護部落的古老怪物,能給出一些充滿智慧的神機妙算——但它什麼都沒說。僅僅是站起身,沉默地離開了部落。
外出迎擊侵略者的男人們不知所蹤,援軍也已經宣告失敗。
除了拼死一搏,冬獸再無其他選擇。
它頭一次覺得寒冷,不光是始終和自己相伴的凜冬領域在作祟,還因為心裡頭感覺到的絕望感。敵人的強大肯定遠超想象,否則援軍就不會失敗……面對這種敵人,它毫無底氣。
冬獸的羊蹄,一步步烙印在故鄉的大地,但隨後就被積雪填滿。
“這象徵了我的命運,咩!”冬獸深深嘆著氣,哀慼的聲音響徹山谷,“也許,我能深刻的留下一點痕跡,但最後……還是會被歷史抹去、遺忘!相較於造物主,相較於那一位位史詩和傳奇,我們何等渺小!”
“瞎嚷嚷什麼呢,別往前走了,不用你出場。”
從看不見的風和雪裡,青年的聲音忽然傳來,像是很不高興。
這是那位死靈法師?冬獸瞪大了眼睛,但隨後搖頭。
聽說殼之世界經常會有這種事,將死的時候,會聽見亡者的低語,受到死亡的邀請之類的。這位死靈法師,一定是來邀請自己上路的。
但還不到時候!
冬獸無視了死靈法師那誘人的邀請,還沒和侵略者廝殺過,自己怎麼能上路?知道必死的命運在前方等待自己,它的心情變得更加悲壯。
直到被人揪住了又肥又短的毛尾巴。
那還是獄卒昨天親手修的,現在抓起來,手感還挺好。
冬獸感覺到了那種極其特別的觸感,回過頭,又驚又喜。是援軍裡最深不可測的人偶女士,她、她居然還沒被拆散?那為什麼哨兵的傳信裡,說援軍都已經死翹翹了?
“把你的暴風雪停一下。”
“所以……死靈法師!你不是來接我的?咩?”
“等你死了我再來接你。”路奕的身影,在雪花中若隱若現,“但你還活著。”
冬獸制止了自己那粗暴的領域,這才發現,三位援軍、還有那些行屍走肉、骷髏、幽魂,都在這附近,他們毫髮無損。
路奕一臉不悅地問:“你不是能透過雪花觀察世界嗎?怎麼這麼傻的衝出來了,我們已經暴露了。”
“咩,我之前在睡覺啊……等等,你說什麼暴露了?”
“看。”
路奕頭也不回地指著身後,侵略者們一動不動,但死死盯著這邊的所有人。
無論是他們,還是冬獸——以及仍然藏在山脈裡觀察的哨兵,都隱約知曉了現在的情況。援軍們並不是沒有出力,也沒有逃跑,而是悄悄動過了手腳,正等待收割成果。
卻被攪和了。
哨兵為自己感到羞愧,冬獸想說點什麼緩解氣氛,但黎明黃金這幫仍然苟延殘喘的侵略者,卻抓住了勝利的小尾巴。
既然對方下的毒還沒完全起效,魔法陣還勉強能維持,那就拼死一搏!
“所有能動的、還可以喘氣的,都替我掩護!”
戈貝爾大喊了一聲——他沒有傻到去浪費自己的精神力,使用高階魔法先進行試探。
而是拔出了一把劍。
包括獄卒在內,所有視線都集中到了他手上的劍,它從鞘中拔出——不,甦醒的一瞬間,整片綿延的巨羊角山脈,都彷彿受到影響,萬物都歸於了寂靜。
它的刀柄,看起來是那麼腐朽。
不成形狀的劍身,也滿是鏽蝕。
作為一把劍,它甚至沒有鋒銳的刃線。
但即便如此,也只有擁有膽量的生命,才能在它的影響下行動。
“那是什麼啊……”
比安卡感到極其不安,想要躲到主人的身後,但連挪動腳步都很困難。
路奕的情況要好一些,因為六階的剪影者站到了他面前,用傳奇親手鍛造的匕首,切開了無形的壓迫力。
一時間,魔法紛飛。
侵略者們拼盡全力,在為了領隊而爭取時間。
冬獸抬了抬蹄子,把這些中、低階的魔法輕而易舉吹散,看似輕描淡寫。但它的身體卻在顫抖,因為就算抱著必死的覺悟,自己也阻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