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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殼之世界的廣袤大地上,存在許許多多的小部落。
有些是擁有光榮傳承,每一代都能誕生出許多戰士,以租借戰鬥力為生的戰鬥部落。有些則是抱著各種資源,一直以貿易為生。
但這些都是少數,更多的小部落,則選擇了藏在惡劣的自然條件下,守著祖祖輩輩傳承的故鄉與世無爭,過上自給自足的生活。
巨羊角部落就是這樣,藏在崎嶇的山脈中,在冬獸的庇護之下,和皚皚白雪終生為伴。
換言之,一旦那隻總是沉寂的冬獸醒來,將屬於它的凜冬領域展開,就代表著它庇護的部落遇到了危險——不幸的是,路奕他們正好撞見了這種情況。
幫比安卡點好篝火,又燒上了熱水,路奕匆匆忙忙離開死者之牢,去和獄卒商量這件事。
獄卒正站在車的前頭,小小的背影卻無比可靠。
她手裡的提燈閃著光芒,這是一片蒼白的景色裡,唯一能分辨你我的標識。
路奕飛快把這些訊息講了一遍,然後又提醒道:“待會兒咱們如果碰見冬獸,就不要出手,那不是敵人。我們必須在部落進行補給,不然……”
“我知道了。”
獄卒用手指,在板車護欄的積雪上寫下了字。
這場大雪的來勢無比兇猛,甚至已經將板車也裹上了白裝。
就連獄卒的衣服、頭髮上,都開始積雪了……路奕回了死者之牢一趟,拿了件大衣給她披上,又用篷布遮好了大門,否則裡頭會遭難。
萬幸的是,大概命運卡·唱詩班在庇護自己。
那些吹蕩而來的冰稜,也並未刺透喉嚨,在靠近的一瞬,就已經融化成了雪水。
正當路奕忙活時,獄卒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這才像是安心下來,在一旁寫下摸後感:“你還溫溫的,這就好。”
“……你也趁早把命運卡揣身上,要不然凍成雪人就麻煩了。不過真該死啊,這什麼都看不見,我們怎麼前進?”
“——有人。”
她潦草寫下這句,便轉向了面前,已經進入了臨戰狀態。
那些從獄卒靈魂裡激發的氣勢,甚至變成了真實存在的,將周圍的飛雪吹得一乾二淨。
也將眼前的白色吹開,一條蜿蜒的山間小路,出現在了二人面前。
還有一位緊張的姑娘,騎在又肥又矮的馬上,用弓箭指著他們。
比起路奕來,眼前的姑娘要更畏懼。姑娘的聲音打著顫,手裡的箭也同樣如此。
“你們是誰!前、前方就是我們的部落,不……絕對不準再靠近一步!”
“你是巨羊角部落的人嗎?我們不是你的敵人!”路奕回喊了過去,“我們是過路的旅行商人,希望能在部落進行補給,絕無惡意!”
“我不信!”
這還真是一時半會拿不出證據,路奕有點頭疼。
這姑娘全身都裹在厚實的冬裝裡,潔白的絨毛,在衣服邊上鑲了一圈。她的頭頂,還爬著一隻毛茸茸的兔子,正張牙舞爪,想威脅眼前的敵人。
板車每靠近一點,她就拉著馬退後同樣的距離,手裡的箭卻遲遲不敢射出。
路奕勸道:“你們部落遇見麻煩了?我們可以幫忙!不想凍死,大家就彼此信任吧!而且說真的,你攔不住我們!但你還活著,這就是最好的證據。”
“我們絕不會再次上當!滾開!我必須去求援,否則我就要射殺你們了。”
醞釀著話語時,路奕見到,獄卒在地板上用腳尖寫了一行字:“她和用大劍的那個人很像。”
用大劍的……那位傳奇?
路奕飛速回憶了對方的資訊,用親切的聲音再度喊道。
“我們是從太陽靴避難所來的,見過那位‘薄暮餘暉’的第二席·悖論與歷史的斬斷者·白柃,還和她……和她……呃,一起摘過蘋果!聊過天!”
“什麼?!你們認識先祖白柃大人?”
她鬆開弓弦,驚訝的面孔很快變成了感動,緊接著,嚎啕大哭了起來。
她趴在馬背上,摟著它脖子上的那圈毛:“嗚嗚嗚,終於……終於有援軍了,感謝不可見的至高者,感謝先祖白柃大人,感謝冬獸……快、快跟我走,我們……嗚,正遭受攻擊。”
“……好。”
路奕可真沒想到,光是提到名字,就能直接成為通行證。
也不知道是這姑娘太單純,還是白柃的地位過於超然。
隨著姑娘將路奕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