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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只要不是再來一隻火靈,或者是獄卒戰敗,死靈法師本人突然降臨就行。
面對這些真正的力量,只靠動動腦子和手頭的資源,是真的無力對抗。
比安卡說:“有個防禦點的情況不妙,估計撐不了太久,那裡就會成為怪物湧入的缺口。”
聽見這個訊息,牢房裡包括善神在內的很多囚犯,都開始怨天尤人起來。他們懂的東西並不多,只知道“戰敗”意味著“死亡”,於是紛紛開始催促、哀求路奕,讓他早點帶著這扇大門逃跑。
比安卡稍微還算平靜。
她想逃跑,隨時都行,會留下來只是騎士精神在支撐自己。
“怎麼辦?”她問。
“一如既往。”他口袋裡,還有根以防萬一留下的誘餌香腸,所以沉穩的語氣分毫不變。
……
火靈的本體,是一團形態萬變的幽綠色魂火。
它可以在任何有火焰的地方來去自如,但也只能生存在那些地方。
在殺死歐文後,它喚醒了對方的屍體,將對方的一根肋骨當做火炬,以供自己顯現身影,來指揮這規模不小的死者大軍。
它堅決執行著主人命令裡,最優先的那一條。
發動“胡德的鮮血”,腐蝕這座城市裡,那罕有人知的古舊封印。
大舉進攻之前,主人的棋子早已佈下了一個個避人耳目的儀式點。如今,它只要循著主人留下的屍體芳香,就能找到那些地方……
無論有沒有人試圖阻止自己,那都是無所謂的事。
即便智慧有限,它依舊清楚——自己是這座城市裡最強的。
第一個散發屍臭的地點,螢握著兩把短刀,帶領了一批由老兵、英勇的貧民彙編的小隊。每個人的腰上,都有一個裝滿石子的袋子。而手裡,正牢牢握著投石索。
他們三三兩兩,藏在死寂的街道各處。
地面雜亂,惡臭,本該熱鬧的屋子也空蕩無人。
一聲聲緊促的呼吸,昭示著他們的緊張。
當舉著肋骨火炬的歐文屍體,出現在街道彼端的第一時間,螢向天空拋起了一顆彈丸。它在空中裂開,紅色粉末四散飛揚,向所有人傳達“準備戰鬥”的命令。
他們的手,為投石索裝上了石頭。
他們的腳,則從遮掩身體的地方走出,組成預先定好的包圍隊形。
死者的遊行,正在逐漸迫近。
它們緩慢的步伐,像是拉長了本該飛速流逝的時間,讓每一毫秒都能讓人窒息。但沒人敢眨眼,生怕眼皮蓋上的一瞬黑暗,就可以決定自己的生死。
十秒……二十秒……
距離越來越近——
螢爬上了一幢房子的高處,舉起了短刀。
精細研磨過的刃面,將下午的烈陽折出耀眼的光。
得到這無聲的指令,士兵們紛紛扭動手腕,將投石索搖盪起來。一圈又一圈,為即將飛出的石子增加破壞力。投石索像一個個飛速運作的輪子,發出呼嘯空氣的悶響。
數量上百的死者,終於一線排開,擁擠在了只剩幾十步的距離。
螢用力將刀揮下——
與此同時,一顆顆石子應聲飛出,疾馳向那些屍體。
哪怕這些屍體,在昨天可能還一起喝酒聊天、吵架大鬧……甚至可能是熟識的親朋好友,但死亡已經隔絕了一切。石頭沒有留情,火靈也沒有出手阻止,這小小的攻擊算什麼?
最多隻是給屍體開幾個窟窿而已。
紛飛的石頭有些打歪,有些飛遠。但大部分依然像冰雹,砸向擁擠的屍體。它的威力不比弩失,但要砸點傷口出來卻不是問題。
不斷有肉屑紛飛,有的更慘,頭還開了裂。
螢估算著距離,警惕著那隻可怕的火靈,在不斷後退的同時,下達投石索進攻的命令。
“滾回你的地獄去,垃圾!”有個年輕氣盛,幹過幾年屠夫的人發出了一聲大喊,“我費盡千辛萬苦來這裡買了一棟房子,就被你們給攻陷了,我發誓我要幹爛你的屁股。”
“糟糕——”螢很想打斷屠夫的狂言亂語,但已經遲了。
火靈有一種高位存在的傲慢,但如果被侮辱,它還是聽得懂的。
傲慢必須源自絕對的實力,否則就是愚蠢。
肋骨火炬上,那團魂火微微搖曳,看起來就像風撫了一下燭火,可帶來的,確是一條生命的消逝。無聲無息,一個死靈魔法被髮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