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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死亡結緣的死靈法師,並不像其他魔法師那樣,可以靠著一人、一根法杖,幾個粗暴簡單的大魔法,就將世界攪得天翻地覆。
他們往往是藏在陰影之中,以謹小慎微的計劃,來一點點侵蝕敵人。
也許是一隻小小的蟲子屍體,也許是一截不起眼的骨頭,任何東西都可能藏有死靈法師那晦澀、難懂,但可怕至極的魔法。要對付這種敵人,還需要一份確實可行的計劃。
作為守城的一方,罕銀之矢拿出的計劃,就是這些頭顱。
罕銀之矢招手,喚來了一隊形形色色,但無一例外都是被金錢僱來的人。
有魔法師,有揹著大劍的戰士,也有剛走幾步就拿走了同伴錢包的卑鄙之人,還有許許多多看似豪邁的異人種族。
他們勉強能抵禦頭顱散發的壓迫力,在罕銀之矢的吩咐下,各領了一個頭顱,去佈置避難所的“城牆”了。
屆時,它們將會圍著整個避難所擺放。
它們將震懾那些被驅趕、煽動的怪物,足以解決大多數不那麼強的敵人……但怪物裡依然有可怕的強者,會不懼頭顱的壓迫力,那才是避難所要面對的主要敵人。
用飛快的語速,把目前的現狀,還有自己的這番計劃公之於眾後,罕銀之矢總算是安撫了這幫難搞的富人。
見到氣氛稍微緩和了些,罕銀之矢忽然面露難色,有些尷尬地咳了咳嗽。
“事實上……還有個問題。”
頭顱不夠——路奕在心中估算出了情況。因為最近總需要用上地圖,他幾乎記下了地圖上的所有資訊,剛剛也冷靜地估算了一下那些頭顱的震懾效果。
可惜,還是少了一點。
罕銀之矢也印證了路奕的腹誹——
“我們的城牆還稍微少了些,無論怎麼擺放,都必然有一個缺口……而避難所目前招募到的僱傭兵、常駐兵,也實在無法抽調人手去堵缺口。”
聽到這個壞訊息,人群再度喧鬧了起來。
耳畔滿是疑問和嘆息,任誰都清楚,攻城戰的要點,自然就是在防禦上撕出口子,好讓大軍入內。現在可好,不用讓對方碎了牙齒,自然而然就有個缺口。
“我就直說了,避難所需要你們的幫助。”罕銀之矢的背,稍稍有些駝了。
“錢不是已經給了!”
“你可是把我喝茶的鐵壺都徵收拿去煉刀了啊。”
“我們還能給你什麼?真是貪婪。”
罕銀之矢直白地說:“你們在世界遊走,做買賣,難道只靠運氣?把你們的那些護衛、甚至是你們自己,都貢獻出來堵缺口——當然,等避難所安全了,五年內,你們做交易都可以不抽稅。”
預想之中的譁然和喧鬧並沒有更加惡化,做慣了生意,攢夠財富,讓他們足以站在這裡苦惱的人,都有一個不笨的腦袋。
他們可不想坐以待斃。
有人牽頭,很快就有人附和,紛紛答應了罕銀之矢的要求。
……
戰備工作有條不紊的進展著。
避難所是修築在荒漠那巨大靴印裡的,換言之,周圍都是天然的石壁。這些石壁被鑿出了一些空間,拿來儲存避難所的物資。
糧食、地下水、酒、茶。
還有僅限於在現在這戰爭時期,給士兵自願領取的巧草。
這是從罅隙對面流傳過來,被植物魔法師改造,變成可以在荒漠種植的鮮嫩植物。人們可以直接把它放在口中咀嚼,來獲得歡愉和快樂,順便用充沛的精力,消弭心中的恐懼。
它倒是種很好的東西——如果不讓人慾罷不能的話。
罕銀之矢也拿了一根最鮮嫩的巧草,在嘴裡輕輕咀嚼。
在其他人看來,他是這場戰鬥裡責任最重的,所以沒人敢指責。如果罕銀之矢無法擊殺那位死靈法師,那一切就都完蛋了……
“你不去嚼一根?”費根好奇地看向路奕,“這是世界秩序規定了的違禁品,碰上領主帶頭嚼的情況,還真是難得一見……咱們也跟著糟蹋一下秩序的面子?”
“我……我有點害怕這種,我想先回家,找個地方躲起來。”路奕很沒出息地搖頭。
“呃,祖傳聖劍的持有者……怎麼這麼廢物?算了。”他意味深長地說完,但還是去買了瓶酒,丟到路奕手裡,“去烤點肉,好好喝一頓,清醒了就沒事了。”
“你呢?”
“我?”他露出充滿自信的笑容。
“……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