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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加急的信件寫好,在鴿站花了三枚金幣寄出去後,費根有理由相信,自己這封信能收到回覆。
而按距離來看,最多再過個兩天,收信人就會奔赴此地,在陰雲環繞的避難所裡,解決一切麻煩。
畢竟,那位不幸早死的摯友,和這位收信人有一層不淺的關係。
費根很少會和人打那些俗套的交道,即便有求於人時,也只是去找那些在生意上互利互惠的夥伴,用金幣來結算,但不是什麼時候都管用。
但他的摯友在這方面處理得不錯,因為人家有一批書迷,其中有幾個厲害人物,也不是稀奇的事情。當然了,要讓這位收信人出馬,還必須有足夠的利益。
沒了摯友,這座避難所已經沒有讓費根繼續住下去的理由了。
他盤算著把房產換成金幣,就先把租給那位年輕旅行商人的宅子收回,然後低價處理掉吧?如此想著,費根走在回宅邸的路上。
偶爾能碰見奇怪的惡臭,這加深了他離開避難所的決心。
不知不覺——天黑了。
費根為此困惑不已,取出用來計時的小沙漏仔細看了看,現在最多也就下午啊,天不可能黑這麼早……可無論再怎麼抬頭,再怎麼環視周圍,能看見的,也只有無光的黑幕。
不是天黑——而是……碰上麻煩了!
他不是白活這麼久的,立刻就將沙漏隨手一丟,大喊著“救命”然後奔逃。其實被魅魔揍的傷也沒那麼嚴重,至少在逃命的時候,沒必要再示人以弱了。
在一片昏黑當中,他隱約覺得,自己撞上了不少有點軟,但又有點硬的東西,仔細想想才發現撞上了一個個的人。而周圍像是能模糊聽到些什麼,像是人在對自己表示抱怨。
難道……不是天黑了?
他腦門冒出了無數汗珠,心中罕有的閃過苦澀。
費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雙眼……不,本該有一對眼珠子的地方。但那兒只剩下空洞,手指每往裡面深入哪怕區區半寸,都像是在探索無盡的深淵,能帶來巨大的恐怖感。
但下一秒,強烈的光碟機散了某種危險。
他的視野恢復了,而自己居然能摸到眼珠了……雖然很疼。往來的貧民和商人正盯著他,像是在欣賞罕見的物種。
“幻術之類的把戲?誰在搞我?”費根摸了摸胸口,常佩戴來保命的魔法道具消失不見了。幸虧人生的經驗夠豐厚,讓他有很強的憂患意識。
費根乾脆脫掉高價的毛呢外套,隨手一丟。
就像退伍的老將軍,會在胸口佩戴滿榮譽的勳章。他的身上,居然掛滿了各種奇奇怪怪的護身符,總價值上萬枚金舍客勒。就是為了確保在嘴巴自由盡興的情況下,也能活到自然歸西。
“來啊!”
雖然不知道敵人在哪,又是誰在試圖搞自己,但他可不怕。
只要對方試圖砍自己的脖子,或是偷偷用魔法攻擊自己,某些護身符就會發動反噬。
但敵人用了一種意想不到的方式,將他的防禦輕易瓦解。
一雙像是幽魂般透明、無色的手,毫無顧慮地向費根慢慢探出。那動作輕柔,簡直像是酒館的老寡婦在討好客人,以求得到少許慰藉……
這雙手沒有攻擊費根,而是在裁剪他的衣服。
一秒過後,掛滿護身符的衣服,就被這雙手剪開、脫掉,然後收走了。還有呵呵的輕笑,從不知何處渺渺飄出,譏諷著赤裸上身的愚蠢獵物。
於是,靠著紋在身上的最後一道防禦,一路叫罵的費根,被莫名其妙的怪物追趕著,無奈逃回了宅邸。
宅邸離得最近,裡面還藏著幾樣魔法道具,也許能撐到有人來救援。
但沒人會幫忙的吧。
望著就在眼前的宅邸,他渾身疲憊而痛楚,只希望自己唯一的租客不要在,否則就會牽連對方。但不巧,那位租客正好在庭院裡,擺著一張嫌麻煩的臭臉。
“……喂!閣樓裡有個壞掉的鐘,快拿上它!”
他大喊著,而自己身上賴以生存的魔法紋身,已在怪物的攻擊下淡薄了很多。無形無影的怪物也開始不悅,顯得很不耐煩。
費根不想連累路奕,忍痛說出了一件魔法護身符的位置。況且,年輕人比較能跑,指不定還會找人來幫忙吧。
“拿好,然後去找六月雪商會!”
可路奕沒有動的意思,像是根本沒聽見,眼睛也在看別處。
“快!否則就玩完了……”扯著嗓子喊完,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