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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她自己的敘述中,路奕知道了這麼幾件事。
這位小女孩的父親,據說手藝不錯,擅長製作各種道具、裝備、武器,甚至對鍊金也有所涉獵。
他們在十色城開了一家店,但因為他不懂營銷和待客,連虛偽的微笑也從不給客人看,就只能過著辛苦而緊巴巴的日子。因此,父女二人總是愁眉苦臉,讓業績更為糟糕。
另外——這又正好是個沉迷徹夜工作,根本不願抽出時間關心孩子的父親。
所以她的名字叫做九月。
是她父親隨便取的名字,因為九月出生於九月。
但即便如此,九月還是願意努力去救他。
路奕也願意。
倒不是看上了這小孩子現在或未來的身體,更不是看上她父親的手藝,只是想得到那本古舊的魔法書。
或者說,是看上了書籍裡記載的咒文。
它們往往會以詩歌的形式被傳承下來,而命運卡·唱詩班,正好可以拿它來找點樂子。每次動用霍亂都會心驚膽戰,路奕很期待能有更多的手牌可打。
因此,他挺願意幫忙。反正敵人的水平也不怎麼樣,就當是順路吧。
“九月,你的父親是被誰抓走的?”比安卡變成了溫柔體貼的大姐姐形象,一邊撫摸她的頭一邊說。
“我也不知道,但帶頭的是位三階魔法師……他帶著一位僕從,不是、不是人……但又是人……是、是一具骸骨。”光是這樣提起,九月就開始抱著肩膀發顫。
“死靈法師?”
“是的!前幾天,我正和爸爸在一起處理新的法杖訂單,但那位死靈法師悄悄出現,不知道用了什麼魔法,讓我爸爸很聽話的跟著他走了……我有注意到,爸爸變得很難聞。”
難聞?應該是死亡氣息造成的。
路奕捏著下巴想了一會兒,推測這應該是三階魔法·簡易人體支配。
一種只能對普通人起效,而且會留下後遺症的粗糙魔法,雖然能暫時支配一個人的自由,卻極有可能讓對方死掉。假如九月的父親還有價值,那使用這個風險巨大的魔法,可真夠蠢的。
要麼,那位死靈法師水平差勁。
要麼,就是事情極其緊迫,沒時間用其他手段,只能以如此粗暴的方式解決問題。
“你怎麼知道他是三階魔法師的?”
“爸爸做了很多東西賣不出去,比如檢測客戶精神力儲量的大門,這是為了更細緻的瞭解客戶的需求……”她指著那根能改變外形的畫筆,“這個也是,所以我用它逃來了這裡。”
“你爸爸被帶到哪了?”
“說是要去死谷……當時我跟蹤了上去,聽見他和接應的同夥是這麼說的。”
死谷?路奕看了看比安卡,她也搖了搖頭,顯然不是很清楚。但九月卻有著驚人的行動力,已經把事情調查了個透徹,很快就將情報一股腦地放在了桌子上。
那是一片很偏僻的山谷,是當地人極其忌憚的地方。
據說曾有過很多場戰爭在那兒打響,死去的亡魂和屍骸堆積其中,死亡的氣息瀰漫不散,醞釀出了一片踏入必死的禁地。人們極其畏懼它,很少會提起它。
“死靈法師的聖地啊……”路奕吹了一聲口哨。
“但這些傳說並不都是真的。”
她咬著下唇,將一份新的情報翻了出來,蓋過那些描述悽慘死亡的傳說。
這裡並不是死靈法師的聖地——而是邪惡藝術家們的聖地。
有一個叫做“墓園調色盤”的邪惡藝術家團體,結合了罅隙對面,殼之世界本土,還有大量魔法、鍊金的知識,創造了一種真正的作畫技巧。
正好,需要用上屍體。
確切地說,是屍體彌留下來的珍貴屍油。
往往只有在大量的死者堆積中,才能自然的留下那麼一點點屍油,這種東西被邪惡的藝術家加以利用,發現能用於作畫。
用它來豐潤畫作的色彩,便能將畫面賦予魔力,使它能真正的引領觀賞者步入畫作的世界。身臨其境往往是比喻,但在他們的畫作裡,卻只是在描述現實。
“所以,墓園調色盤的藝術家們,編造了大量的死谷傳說,把它變成了極其可怕的禁地!以防閒雜人等闖入,影響他們採集屍油,還有作畫……”
路奕忍不住問:“你怎麼弄到這些情報的?”
“我假扮成了別的形象,冒死去了死谷一趟,後來發現那裡有個地下畫作的交易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