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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若初回太醫院後,與眾太醫遍查所有醫書,只有零星記載,並沒有多少有用的發現,只在方朝一本御醫的手札裡發現了一句“其止病之功雖急,殺人如劍,宜深戒之。”(這話出自元朝朱震亨) 如今太醫院藏書不同以往,有顏若初之前獻藥方的舉動,雖然這些醫藥世家的傳世秘方還是藏的嚴嚴的,但也陸陸續續有人將家傳醫書、藥方獻上,極大的促進了醫學的交流發展。 在這些醫書裡都沒翻出多少對鴉片的記載,可見這東西在中原王朝確實不常見。 既然“殺人如劍”,那突然將大量鴉片運進宣朝的西洋人,必然不是什麼良善心思。 宣平令下面人抓緊去詳查此事,然後命人傳寧王來南書房議事。無論西洋人有什麼心思,這鴉片有害,直接禁了就是! 現在正是秋獵的時節,二十天前皇帝就帶人前往西境了,目前宣平監國,寧王和林啟輔助。 段相年齡大了,精力不濟,雖然還擔著丞相的職務,但甚少管事了,只在有大事發生時會參與議事。 自皇帝登基後,這秋獵的地點就不固定了,漠北,西邊荒漠,南邊樹林甚至去年還去了趟閩州海岸,主要是借秋獵的機會檢閱各地軍隊。 寧王就在前面弘文殿處理政務呢,來得很快。 “三皇兄,你看看這些東西。”宣平將情報遞了過去,“以後海關那邊,嚴查鴉片,禁止此物入境。” “鴉片這東西臣上半年查關稅時見到過,是種藥材,價格昂貴,今年西洋貨物入關的關稅二成來源於此。”寧王嘴上說著,接過東西翻看著。 “如此異常的關稅資料,三皇兄就沒發現蹊蹺?”宣平問道。 “西洋的紡織品和工藝品在我國銷量一向不好,反倒是寶石、香料、補品、藥材銷量很好,做為商人來講,他們將經營方向轉向利潤更高的商品上很正常。”寧王說道,不知道這有什麼異常的。 “這點確實正常,可三皇兄有沒有想過,海外藥材上百種,為何單單是從前在我朝並不常見的鴉片佔了如此大的份額,這些鴉片被消耗在何處呢?”宣平盯著寧王說道。 此時寧王看到了對鴉片藥性的描寫,同宣平一樣,他也想到了曾經流行幾百年的五石散。 五石散最初只是用來治療傷寒的藥方,後來有人發現服下後短期內會讓人全身發熱、神清氣爽、體力增強,漸漸流行開來。 在寧朝建立之前中原分裂、政權更迭頻繁的幾百年裡,達高顯宦、名流雅士皆好此物,無數人因此中毒至死至殘,卻屢禁不止,直到寧朝建立,明令禁止才結束。 “臣這就傳令給各個交易市場,禁止鴉片入境,並扣押、查抄已入境鴉片。”寧王站起來說道。 正說著,平安拿了份奏摺進來:“娘娘,寧王爺,齊王爺送來八百里加急奏摺。” “難得,”宣平詫異的接過奏摺,“三皇兄先別走,看看七皇弟有什麼急事。他那麼懶的人,上份奏摺都不易,還走了八百里加急?” 海軍走上正軌後,按說齊王就可以功成身退了,但齊王在海邊住了幾年卻也習慣了,王妃孩子在身邊,自己說了還算,上面沒有父皇、皇兄鎮著,自在的很。 所以齊王請旨允他京城、閩州兩地居住,皇帝對這個沒野心還聽話的弟弟十分不錯,不但允了他的請求,就連他在閩州和海軍的權利都沒收回來,雖然齊王也基本不管事,但有而不用和沒有是兩回事兒。 齊王現在是隨心所欲的兩頭跑,一般來講冬天在閩州,夏天在京城,想住哪兒就住哪兒。他自己不嫌麻煩,皇帝也不管他。 秋獵前夕,齊王聽說這次秋獵選在了西邊,他果斷地拖家帶口回了閩州,他才不要跟著去西邊吃沙子呢,他對蒼涼雄渾的大漠風光不感興趣。 宣平開啟奏摺,厚厚的一份,說的正是鴉片的事兒,齊王在閩州已經動手查抄鴉片並捉捕那些販賣零售的不法商人。 最重要的是齊王順藤摸瓜抓了兩個西洋人,其中一個還是英吉利王位的第七位順位繼承人,同時又是法蘭西王位第十二位順位繼承人。 剛抓到時那人說的是西洋貴族間流行的拉丁語,翻譯聽不懂,而他又不肯說英吉利語或法蘭西語,齊王覺得他不老實,特意命人仔細關照了一番。 如今倒是用英吉利語招供了,但人不太好看了。他說是王位繼承人,在齊王想來得是王子吧?雖然齊王想不明白怎麼成為兩國王子的? 不過後面來交涉的人證實了此人的貴族身份,齊王怕引起外交問題,可這人招的東西又太嚴重太可恨,齊王不甘心輕易放人,所以送了封加急奏摺來請示。 原來齊王就算對王妃有了愛意也改不了風流的本性,仍然是花街柳巷的常客,這次回去後有人送了他一個清倌兒,他挺喜歡就多去了幾次。後來那女子知道他是個王爺後就求他為民除害。 這女子本也是出身書香門第,雖然父母早逝後家道中落,可也有幾百畝良田,足以度日。 她隨兄嫂一起生活,兄長讀書考功名,她幫嫂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