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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的,騙貴族點錢應該不難。水晶、鉛鋇玻璃在貴族社會很有市場,漢代還有嘚瑟到用水晶做劍柄的……
墨子既然將這璆琳眼與隨侯珠、荊山玉相提並論,看似沒有回答,實則適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也不再問,說起祝融血的事,只說已經收集了一些,再有幾日就足夠這一次祭祀篡奪巫祝之用了。
墨子也就沒想適問的璆琳售價,便開始吩咐那些精通祭祀儀式感的墨者,準備五月祭祀的各種用具。
說者有心,聽者無意,但也有聽者有意。
高孫子作為督檢之首,監察墨者本就是分內事。加上那日墨子也曾多說適這人知道的太多,若不用來行義而是禍亂天下要比別人更厲害,所以這些天他一直注視著適。
倒不是私仇,就像是勝綽記恨他說他多管閒事一樣,他是真正為了行義,所以眼中揉不得砂子。
正因為重視,所以盯得更緊。將來真要有一天適叛墨行不義亂天下,誅殺他的十三劍需要七悟害共商同意才行。
他又是七悟害之一,悟害而興利,本就分內之事。
前幾日適做出了高度的可以燃燒的蒸餾酒後,先請一眾墨者品嚐了一番,高孫子喝了一杯便大醉。
即便大醉,腦袋裡想的也是此物是有害還是有利於天下?
思慮了整整三天,盤算了各種得失,他覺得這東西絕對是有害天下。
因為天下多數人連酸淡酒都喝不起,這些清冽的上等酒只有那些王公貴族可以享用。
他們不稼不穡,只靠收取地租和封地收入或是放貸,這些酒常人喝不起,王公貴族如果嗜酒,必然會更加盤剝。
再者此物需要大量的糧食,很多人每年還要吃菜度日,這時候弄出這東西又要消耗糧食,實在不是什麼好事,雖然味道確實夠烈有遊俠之氣。
如今適又問起了璆琳眼的售價,高孫子覺得適可能會像是售賣麥粉磨坊一樣賣這些東西。
這東西不比麥粉宿麥磨盤,對天下並無大利,墨子向來認為荊山玉之類的寶物根本算不上寶物,他也如此。
貴族想買,售價千金也不是不能,但是這千金是從何而來呢?還不是賦稅所得?此物一出,貴族瘋搶,或能加稅,難道這樣的害不是製造璆琳眼的人造成的嗎?
他覺得要真是這樣,墨者是脫不開關係的,這東西絕不是什麼利天下之物。
如果是新的紡紗車、水車之類的器物,他高孫子絕對會用盡全力將其推廣天下,可這東西他實在不認為有什麼好處。
高孫子不誅心,雖然有意,卻也沒多想適這麼做的目的,只是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下,儘自己悟害之職與督檢之責。
想到前些日子墨者的大聚,心說這件事終究需要鉅子和所有墨者都在場,才能說。又想,適這人不是勝綽,自己對事不對人,他也不會記恨自己,就算記恨又算什麼呢?自己這督檢不就是叫人記恨的嗎?
既是提醒適,也是提醒其餘墨者,要分清利與害。
不過現在先要忙碌五月大祭的事,適也沒有說要怎麼樣,況且七悟害不全,這件事此時便不必說。
高孫子想,等到九月份墨者大聚、七悟害聚齊、巫祝斂財事一解決,便要當眾提醒這個問題。
與人無關,只與事關。這是職責,也是義務,高孫子並不怕適恨自己,也相信適不會恨自己。心有大義,自然無所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