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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起說道:“可派人直接去廩丘聘勝綽入西河。再遣諜前往沛地,檢視墨者如何種植、編什伍、改壟作、輪換作物。”
“再遣車數乘,載以重金美玉前往沛地,只說要聘勝綽等人,佯裝不知勝綽叛墨,只說以為守廩丘乃是墨子之意,讓墨者親眼見到金玉。”
“墨者中若對行義不堅者,見金玉眾多,必生叛心。又聽勝綽被用,叛墨後自會來魏。”
“其不叛者,視金玉為糞土;其不堅而未叛者,見金玉在前或會心生叛意。聽人說金玉眾多,與親眼所見金玉眾多,大為不同。豈不聞昔年趙簡子出戰,必許以重祿,於是士卒用命。沛地極遠,我等縱在安邑求賢,墨者中不堅者未必耳聞。金玉至沛,乃是趙簡子於陣前許諾,想要被聽到的人才能聽到。”
“再遣秘諜深入沛地,檢視墨者作為,學習壟作輪耕之法,歸來後用於魏,則可廣增武卒,霸業可成。”
“深入沛地之秘諜,必許以重金,再留其妻女在安邑。”
“以重金養其奢侈,以此方不能被墨者之義所蠱。”
“過慣了重金在手的生活,豈會願意吃糙米、穿短褐?若不然,秘諜反成墨者,那也未可知。我倒要看看,千金與義,常人取何?”
李悝聞言大笑,稱讚道:“以區區千金,換國賦倍增、民用倍足、四萬武卒、河曲之守、秦人之疲……誰人不換?我明日便見翟璜、段幹木等人,其說主上,促成此事。”
…………
魏都,秦公子連的府邸。
二十歲的公子連離開秦國的權力中心已經十五年了,也已經在外流亡了十五年了。
五歲被放逐,因為有秦國繼承權的強宣稱,魏斯便厚待這位秦公子,以備將來有用。
秦國多亂,貴族權大,公子連即便已經被放逐了十五年,卻依舊有機會回到秦國繼承,只要貴族喜歡就可以。
他相信自己總有一天會回去,在魏都,用自己的雙眼看著魏的變化,心痛無比。
自那個貪而好色的吳起駐守西河,秦人連連敗退,退守渭河平原,無險可守。
眼看著魏國因為變法一天天強大,作為秦君之後,即便魏斯厚待他,他卻不能不對魏人充滿警惕。
秦國變法太難。
當年厲公圖強,楚晉皆來朝覲,卻因為觸動了貴族的利益,死後被安了一個“殺戮無辜曰厲”的惡諡。
變革沒有不殺人的,也沒有不觸動舊階層利益的。於是便要殺戮“無辜”。
厲公死後,躁公也是個惡諡,躁公剛死,貴族們從晉國接回了躁公的弟弟,立為國君。
這位秦君才當了四年,又想變法,當即被貴族們合力,逼著他自殺,立了他的孫子一個便於操控的孩子做國君。
雖說弒君的事各國都有,但能被權臣逼著自殺的國君,實在不多。
而且很可能罪名是叛國,因為秦懷公曾經在晉多年後被迎立,貴族大約是以叛國罪逼國君自殺的。
公子連的父親便是那位被貴族推立的孩子,稱為靈公。靈公剛死,貴族們再次發動政變,擁立了靈公的叔叔做國君,將公子連放逐。
弱秦弱秦,並非徒有虛名,實在是真弱。當年穆公資助重耳,卻不想重耳成就了晉國霸業,晉文一薨,穆公立刻發動了對晉戰爭,兩戰全敗,從此之後東進之路被堵死。
巴蜀又拿不下,南進不能。本以為晉六卿之亂會有機會,可誰曾想活下來的韓趙魏三家聯合一起至今還未翻臉。
到現在,西河失手,吳起守住西河,秦人只剩下渭河平原。
可是秦國貴族們還在忙著爭權奪利,想要學習魏國這樣變法實在難以實行。
公子連年紀不大,但身邊跟著許多在最詭譎隱秘的秦國宮廷中長大的侍從和士。
耳濡目染之下,年紀雖然才二十,可內心已經蒼老成熟的彷彿爛熟的桃子。
他知道魏斯善待自己的原因,也知道自己縱然提防著魏人,但在表面上絕對不能表現出來。
只能繼續等待著機會,等待著一個讓他施展抱負的機會,而不是在這之前就死在這裡。
魏人的政策值得學習,尤其是值得弱秦學習,但此時此刻卻不能露出絲毫警惕的神色。
自己的身邊,遍佈著魏人的耳目。
名義上是保護自己免遭專諸刺僚那樣的事,實際上就是在監視自己,以確定自己是否是一個可以扶植的君主。
此時,公子連的身邊站著的兩名死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