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擬倒像是兄弟會、沒封地的聖殿騎士團之類的團體。
每一任墨家鉅子逝世前要欽定下一任鉅子,公選出來後,墨者便要服從選出的鉅子的命令,要做到赴湯蹈火死不旋踵。
每個正式的墨者要把自己收入的一部分獻給組織,這些錢用來行“天下大義”,尤其是被舉薦為官吏的更要如此。
每個正式的墨者眼中,墨家的組織紀律是高於國法的,在君王一言即為國法的年代,秦墨鉅子兒子殺人,即便秦王特赦,也必須按照組織紀律殺掉嚴懲。
反過來也能知道,墨者的能量很大,大到後期可以滲透秦國的基層官吏體系,犯了事需要變法後權力集中的秦王親自過問求情,不敢輕舉妄動。
成為墨者之後,還要經常性地參加祭祀鬼神的活動,要相信舉頭三尺有神明,要相信鬼神之說,祭品在祭祀之後分而食之,在聚餐的過程中加深內部成員的感情、探討墨家的理念……但還要精神分裂般地相信鬼神天志的同時,再做到不相信“天命”“天註定”之類的說法。
墨者要做到上下同義,選出的鉅子就是“義”的標準,說是就是,說不是就不是。
在宗法貴族主流的年代,能到處喊要“選天子”、“君王的權力合法性源自與臣民簽訂的契約”等等極端思想,卻沒有被撲殺,顯然背後還有一支跨國的武裝集團。但凡有武裝,絕不會傻白甜的濫好人,更不可能是個鬆散的遊俠同盟。
至於聽起來很善良幼稚的“非攻”,背後隱藏的則是把誅殺無道之君稱之為“誅”。墨者要反對不義的攻,但對於誅無道這種事卻要第一時間蹦出來,喊一出這不是攻這是誅的文字遊戲。
是攻、是誅……對於上下同義為要求的墨家來說,其實就是掌握最終解釋權的鉅子的一句話。鉅子說你是攻你就是攻,說你是誅你就是誅,說你是行天下大義一統亂世那就是行天下大義。
至於死後不得厚葬、生前不能貪圖享受、不能沉迷聲色犬馬、要兼愛世人、要行墨家大義之類的,更是不勝列舉。
但在這一刻,適根本沒想那麼多對與錯、歷史侷限性之類的東西。
他做不到,也未必全認同。
但他知道,如果不抓住這個機會,自己就要在這個平民命賤如草的年代當個底層了。
此時此刻,他想的只是……想辦法混進墨者的隊伍之中,只有這樣才有機會實現自己的種種野心,以此時自己的出身可以推測出的唯一機會。
至於信不信墨家的學說,那無所謂。
人是可以偽裝的,反正在墨子仙逝之前是可以裝成一個好學生的,甚至可以偽裝成墨子最堅定的支持者和最聽話的學生。
適悄悄抬頭看了一眼墨子,心說:“反正先生你已經老了……您贏不了時間,而我還年輕。只要能混進隊伍中去站穩腳跟,您死之後,又怎麼知道《墨經》會被改成什麼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