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個名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麼要踐行其餘尚賢尚同之果的因,如何補上?怎麼補上?
沉默許久,沒有答案,便先放下。
他和仲尼不同。
仲尼七十可以從心所欲不逾矩,那是因為心矩合一,而這矩是天下已有的矩。
墨翟也是七十,也可以做到從心所欲不逾矩,也是心矩合一,可他的矩卻不是這天下的矩。
更可怕的是那場大病之後,弟子的疑惑所帶來的心結,讓他開始擔憂。
想到剛才那個叫適的年輕人那句誇讚,他心裡的擔憂更甚,所以他沒有太高興,而是淡淡地說了句讓眾人散去。
“鞋匠家的年輕孩子,怎麼會懂這些?當真有趣,若有機會,倒是可以再看看。”
正想著要不要過幾天再去講學的時候,看看這個叫適的年輕人到底如何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先生!先生!齊國出事了。田悼子死了,公孫氏指責是田和殺了親哥奪權,田氏殺了公孫孫,公孫會在廩丘自立,求救於趙籍……”
弟子大口地喘息著,顯然一路奔波將這個訊息傳了回來。
廩丘就在鄆城,距離這裡不算太遠,又是齊、魯、三晉、宋、鄭等國的咽喉,這裡出了事,肯定會有大亂。
這地方太重要,不只齊國和趙家的事,很可能引發整個中原諸國的戰亂。
更重要的是,墨家弟子在齊地極多,或有為官吏者,或有做武士的。公孫田家本一家,把持著齊國國政,如今一亂,那裡的墨家弟子需要鉅子的命令以便站在哪邊,或是兩不相幫。
還有些人可能受了田家或公孫家的小恩小惠,也可能行小義而不知大義。
墨子聽完,知道這件事必須自己親自出面,以防齊國的墨家弟子不知所措不知如何甚至各為其主兵戎相見。
齊國的事,太複雜。
當年田常廣收後宮,數百姬妾睡不過來,便讓賓客幫著睡以便生孩子。他不管是不是自己的種,只要有大血滴名義上是田氏子嗣就好,到最後光是兒子就七八十個。
到現在已經三代,姜齊固然是大權旁落,可是七十多個兒子的田常家族繁衍至今也是分支無數,內亂不止。
田鵠、田和、田悼子這些兄弟或是叔兄弟,外加後面的數百個堂兄弟各成一派。
公孫會也是田家分支。以公孫為氏,大多是非嫡長子的兒子的後輩,又沒有什麼正式封地,沒有姓又實在顯不出身份,多以此為姓。
雖然田常不是周天子認證的五爵,後代直接稱公孫有些僭越,但是田家的先祖也是陳國的國君,正牌的侯爵、三恪之一、周武王長女的夫家,這麼論倒也沒有問題。
公孫這一支反了,田家內部大宗的田鵠、田和之間也未必親密無間,再加上忠於姜齊的一些人肯定會趁機做事,可以說亂成一團。
周邊的越國已經把都城遷到了臨沂,隨時找機會在中原開啟局面;三晉想要樹立威名也不會放棄這個難逢的機會,況且公孫會已然出面求救於趙籍;楚國也不可能不抓住機會,把在中原的優勢局面擴大;秦國要是抓不住三晉攻齊的機會在西河展開反擊,那就不是秦國了……
幾乎是瞬間,墨翟便明白這件事有多大,也明白這對齊國的眾多墨者而言意味著什麼。
正因為太亂太複雜,所以墨子才必須出面來給眾墨者一個明確的指示,這是頭等一的大事,也是鉅子必做的義務。
墨子再不多想,收拾好行囊打好草鞋背好糧食,秘密召集了商丘的墨家弟子,匆匆朝著齊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