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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吃苦卻心懷夢想的人,不是野心家而是空想家。
晚飯之前,適的脖頸已經被曬的起了一層曝皮,熱辣辣的疼。
在心裡哎呦呦地叫了幾聲,卻沒有張嘴。
伸手悄悄摸了一下脖頸,就像是皮被人用小刀切開一個口、然後直接整張地撕下來一般,用手觸控不啻於在被剝皮之後在上面拿著刷子刷。
地裡只剩下他和葦,蘆花在西山的影子落在地頭的時候就先回去了。
特地準備了一隻醃的齁死人卻一直捨不得吃的兔子腿。即便是在宋國,兔子也不總自己撞到木樁上,這兔子很是難得。
簡單的粟米飯、醃韭菜、煮豆葉。
院內點起了一小堆火,驅走蚊蟲。
蘆花忙碌的像是門外桑樹下那團在葉下安家的野蜂,不斷飛舞,腳步歡快而又倉促,踏出了野蜂飛舞般的節奏。
家中無酒,便將酸漿草和紫葚煮在一起,用了一小塊布濾掉裡面的渣滓,給客人位上的陶罐中斟的滿滿。
西山的影子投到田邊的時候,她擔心時間不夠自己準備好晚飯。
可現在,當陶罐中的葚漿水中最後一抹漣漪都平靜的時候,她又站在門前望著小路,覺得太陽今天比平日往山下墜的速度要慢許多。
女孩的熱盼並不會讓適更改腳步,在和葦決定回家後,他特意選了一條遠一些的路。
一路上和前幾日曾圍坐一起閒聊的人打著招呼,或是低頭採幾枚認識的簡單草藥。
一群頑鬧的孩子不小心跌倒在地,石頭劃破了胳膊,適便採摘了一些有麻醉和止血作用的野菊花,讓那孩子嚼碎後敷在傷口上。
野菊花含有麻醉效果的生物鹼,擦破傷口的男孩子咀嚼了一陣,舌頭便不是自己的了,口水伴著綠色的汁沿著嘴角流下,惹來旁邊孩子陣陣的打趣。
趁機和這些孩子們講了一個現編造的神農嘗草發現這種草藥的故事,這時候哪裡有講故事的人,這樣一個簡單的故事讓這群孩子覺得新奇無比。
適又和孩子們聊了幾句,心中很是可憐。
很多孩子的命很苦。
生活不易,有時候女人也要上田勞作。
或是去準備柴草,或為在田裡勞作的丈夫孩子做飯,或為出征的兒子縫補衣服,很少有時間來管孩子。
有些孩子四五歲尚且不怎麼會說話,也不會走跑。不是他們是庶民所以笨,而是因為家裡太忙,做母親的沒法看孩子,只好準備一些細細的沙土曬乾後鋪在地上。
將小孩子放在這些細細的、不會傷人的沙土上。吃喝拉撒全在沙土上,就像是貓砂一樣,拉了粑粑或是尿在上面,將那些沙土戳走再墊上新的,這樣就可以省出時間做別的事。
如此一來,小孩子在沙土上躺到三四歲,要是會說話、會走跑那反而真的有鬼了。封閉條件下,啞巴家庭的孩子不會說話,未必是生理不能,沒學過說話怎麼說?
畢竟,看孩子是個並不輕鬆的、需要極多時間的活。
好在這些圍在適旁邊玩鬧的孩子,尚屬正常。
這些孩子的父母字肯定不認識,所見所聞也只是從軍出征過程中和同村社的庶民一起看到的那點事。宋國這些年又是個只捱打不能還手的國家,這世面見得就更少了。
小孩子瞪著烏溜溜的眼睛,聽完了適講的小故事之後,稱呼也從陌生人變為了“適哥哥”,央求著適再給他們講幾個故事。
那些在田邊準備回家的農夫也是難得聽個故事,但畢竟是大人,心中雖然也想聽,可是想到這時候也該讓人回去吃飯了,總是不好意思。
適倒是樂的如此,這戰國之後的故事講不了,可春秋夏商也有不少可以編造的故事,這時候還沒有紀傳體史,隨便一個故事用紀傳體講出來也很有意思,比之夜一黑就睡覺要強得多,還可以趁機和這些人拉近關係。
最重要的是,這是曲線傳教的第一步,先把人吸引過來。
聽著那些孩子的央求,適笑道:“那就這樣吧,等天黑以後,你們來葦的家。我在院子裡給你們講故事,你們來聽就好。要是白天做活還有閒心,也都可以來聽聽。”
說完又問葦道:“這不會麻煩吧?”
葦憨憨一笑,咧嘴道:“都是比鄰,一個戰車後面打仗的,一份丘田裡換田耕種的,哪有什麼麻煩?其實,我也願意聽你講的這些東西,真好聽。”
適哈哈一笑,一打響指道:“那就這麼定了,今晚上我給你們講個楚國伍子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