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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高木言從床上起來，下了樓之後，在大媽異樣的眼神中，退了房。
這裡已經沒必要再呆下去了，是時候離開了。
轟轟轟轟....
吉普車劇烈的顫抖了起來，在路人驚訝輕笑的眼光中，高木言驅車離去。
依舊是那道小巷，依舊是那處簡陋的平房。
只不過這次，小巷子不再冷清，反而人聲鼎沸。
陳虎奶奶昨晚去世了。
這是高木言在周圍大媽們的議論聲中聽到的。
“真是可惜了，陳奶奶這麼好的一個人，怎麼說沒就沒了啊。”
“哎！可不是嘛！年紀大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說走就走了，這都是命啊！誰也逃不過。”
“其實之前我就知道陳奶奶活不了多久。”
“是嘛？說說看，你是怎麼知道的。”
“一個多月前，我親眼看到陳奶奶被一輛貨車撞倒了，然後那個貨車司機人都沒下車，就逃掉了。”
“還有這樣的事情，我怎麼不知道的啊？”
“你當然不知道，那是深夜，應該是陳奶奶去網咖喊陳虎回家睡覺，想不到竟然碰到這種沒有良心的司機。”
“哎呀，大嘴黃，你平時不是嘴巴不是最大的嘛，怎麼都沒聽你說起過啊？”
“去你的，你嘴巴才大呢，那晚我是親眼所見的，當時看到陳奶奶倒在地上，血流了一地，我都嚇傻了。
等我緩過神來，想去扶起陳奶奶的時候，陳奶奶卻自己起來了。臉色白的嚇人，身上全是血，你們是不知道啊，當時有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然後呢...”
“快說啊，然後呢....”
“然後啊，我嚇得都不敢動了，陳奶奶看到我了，她朝我走過來，對我說，黃妹子啊，請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別人啊，特別是我的孫兒。”
“當時那種情況，我那裡還敢不答應，只能點頭，然後陳奶奶就自己一個人走了。”
“從那天以後啊，陳奶奶就躲在家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我都已經一個多月沒見過她了，要不是常聽陳虎那個混子提起，我都以為陳奶奶已經去世了呢！”
“應該是那天被車撞了才留下的隱患的，不可能這人突然就沒了。”
“不是，不是，你們都聽說了嘛？”
“什麼？”
“今早陳虎打急救電話，醫生來了後，你們知道醫生怎麼說嘛？”
“怎麼說？”
“醫生對陳虎生氣的說：你把一個死了幾十天都發臭的屍體藏在家裡是為了戲弄我們嗎。”
“嘶！”
頓時場面一靜，眾人同時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過了片刻，才有一個大媽顫顫驚驚的問道：
“這是假的訊息吧？”
“什麼假訊息，為了這事，陳虎都差點跟那個醫生打起來了，我親眼所見。”
“陳奶奶都死了幾十天了，那麼也就是說那晚....”
“呸呸呸，狐仙保佑，百無禁忌，百無禁忌....”
聽到這句話後，眾人便不再言語，各自面色發青。
高木言在旁邊冷眼漠然的看著這一切，陳奶奶的死，很快就會鬧得滿城風雨，經過這些大嘴娘們的口口相傳，又會給這座小鎮新增了一道茶餘飯後的離奇驚悚的談資。
擠過這些個大爺大媽，高木言來到陳虎的小屋內。
小屋子裡，人來人往，都是些鄰居長輩在操持著人死後喪禮的各種事儀。
陳虎此時正坐在高木言昨晚坐的那張椅子上。
面如死灰，眼中無神，彷彿失去了靈魂一般。
一個血氣方剛的大老爺們，似乎一夜之間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陳奶奶的死對他來說打擊是致命的。
高木言走到了陳虎的面前，沒有說話。
陳虎抬起了頭，露出了那一雙渾濁無神的雙眼。
“大哥，您來了。”聲音嘶啞乾澀。
高木言聞言，沒有說半點安慰的話，語氣冷清平淡。
“以後不要再像以前那樣混下去了，拿著這張名片，去肥合市找一個名叫武老的老人，好好活下去，你奶奶希望你能成家立業，為陳家開枝散葉。”
陳虎沒有接高木言遞過來的名片。
高木言把名片放在了桌子上，轉身離開。
武老欠自己一個人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