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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趙謙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胡廣打斷了,只聽他冷冷地說道:“還有何事?不會就這事就在午門哭嚎吧?”
這些文官一聽,頓時一愣。還別說,要是真只是為了這事而來午門哭嚎,明顯說不過去。
山東道御史孫立不得不躬身奏道:“陛下,臣要彈劾司禮監秉筆太監兼東廠提督曹化淳。”
曹化淳一聽,倒也沒有意外,早知道自己會被文臣彈劾。雖然他知道皇上的態度堅決,可事到臨頭,多少還是有點忐忑,不知道皇上會怎麼處理?
只聽胡廣冷冷地問道:“所為何事?”
“臣彈劾曹化淳在此非常時期,假公濟私,擾亂京師治安,逼迫有功名者,不管大小,皆要登記造冊出武人之力。否則便是要交銀交糧……”
胡廣不想聽了,直接打斷道:“就這事?”
“陛下,歷朝歷代皆未有過此事。有功名者,不是有大功於國朝,就是讀聖賢書的斯文人,何以受此大辱?此曹閹……”孫立說著說著,激動了起來,聲音又大了不少,慷慨激昂聲再起。
其他人也聽得連連點頭,就準備在孫立說完之後,跟著附和來加重彈劾的份量。
可是,孫立的話還沒說完,就又被胡廣打斷了,只聽他冷聲喝問道:“爾等未見聖旨?”
這份聖旨是內閣草擬,司禮監用印的正規聖旨,在內閣的協調下,六科也未封駁,並不是只出自皇帝的中旨,從法理上來講,是確確實實地聖旨。當然了,就算是中旨那又如何?
孫立一聽,頓時愣住了。他們當然會第一時間去驗證聖旨,知道沒問題。可要是直接對上皇帝,那就沒有退路,因此才把攻擊目標對準了曹化淳。沒想到皇上竟然直接把事情攬到了自己身上,這也就是說,皇上的態度很堅決。
邊上的曹化淳一聽這話,頓時完全放下了心。
孫立沒法了,只能硬著頭皮上:“還請陛下收回成命,還讀書人一個體面,免得寒了天下讀書人的心!”
“對,陛下,如此恐寒天下讀書人之心啊!”另外有人也跟著大聲喊道。
“陛下,讀書人豈能和武夫、賤戶同事!”
“……”
就在這慷慨勢頭又將起來之時,胡廣忽然仰天大笑起來:“哈哈哈……”
這笑聲之突兀,讓這群文官一下啞了,他們鬧不明白,為何皇上會突然發笑,這好笑麼?
過了好一會,胡廣忽然把笑聲一收,那臉冷下來,似乎隨時會發飆的樣子。只見他轉頭看著曹於汴,帶著絲嘲諷問道:“曹卿,你呢,來此是有何話要說?”
曹於汴過來的主要目的,其實是想為韓爌說話,試圖讓皇帝收回成命。可老於世故的他,此時看到情形好像不對,忽然露出驚訝之色道:“陛下,您這是要出宮麼?這萬萬不可啊!”
“嗯,有何不可?”胡廣對這老狐狸的避重就輕心知肚明,不過他倒想看看這老狐狸想說什麼。
只見曹於汴非常鄭重地一拜,面露懇切地奏道:“陛下乃萬金之軀,關係江山社稷,理應待在皇宮大內。這外面已是多事之秋,要是陛下還要出宮,萬一……萬一……,老臣懇請陛下以江山社稷為重!”
“呵呵呵,好一個以江山社稷為重!”胡廣聽得又狂笑起來,用手一指城外道,“建虜肆虐京畿之地,朕的子民處於水深火熱之中。難道朕就該躲在皇宮大內而無動於衷麼?”
看到曹於汴嘴角一動,似乎想說話的樣子,胡廣壓根不給他機會,立刻接著道:“在朕的眼裡,不管是武夫、賤戶,還是爾等讀書人,或者其他任何人,皆是朕的子民。如今建虜叛亂,兵臨城下之際,正該同心協力,共御外敵!可是,看看你們……”
說著,胡廣用手指著面前的這些文官,目光銳利地盯著他們,恨聲說道:“不思食君之祿,替君分憂,卻反而糾結於雞皮蒜毛之事,還想要體面,不屑幹那武夫之事!朕告訴你們……”
說到這裡,他再度提高了嗓門,大聲說道:“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如若京師城破,誰能獨善其身?難道爾等從一開始就打著主意,城破之時,換個君主而已。因此城防關爾等屁事,可是如此想法?”
這話一出口,沒人抗得住這頂帽子。就算心裡有這個想法也不敢露出來。所有這些文官,包括曹於汴在內,紛紛跪倒在地,頭也不敢抬一下,齊聲否認。
胡廣掃視著他們,冷笑連連,這就是一群賤骨頭:“不要說你們,就是朕,城防危急關頭,朕也一樣會上。天子守國門,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