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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那麼多玄之又玄的說法,就屬這個最簡潔易懂。
三巨頭很捧場,表示我們雖然聽說過,但不知道居然是這麼個緣故。
異人就好像是長途火車上愛給人說事兒的那些人,聽眾捧場,談興就濃。前面還說危險,後面話鋒一轉,又說,俗話說福禍相依,深淵是很危險,但比星海深處好多了,至少存在著一定的秩序。
他是怎麼知道的呢?去過啊!
異人形容深淵是“脆弱的穩定”,就好比是站在懸崖的枯枝上,每分每秒都有墜入的危險,但是總有那麼幾秒鐘得到了微弱的平衡,勉強立得住。
生命的頑強是無法想象的,就是這麼一點生存空間,繁衍出了一個個裂縫裡的世界。裡面的生物千奇百怪,超出人的想象,其是非觀也和外界大不相同,然大抵上都奉行弱肉強食。
所以,強者在深淵裡,不難找到喘息的機會。
不過呢,異人也說,他不敢在深淵裡待太久。雖然他們的種族沒有實體,可深淵和星海離得太近了,時常會遇到很多可怕的存在,比如無法殺死的怪物,複製並具象心魔的人格,窺視一切的魔眼……
而這一切,都是星海的汙染。
沒有人知道星海深處究竟有什麼,能穿越虛空的人都存在一定的默契,不去探尋小心避讓,只走相對安全的虛空,以及,永遠對深淵保持警惕。
白雲道君記述到這裡,中肯點評:前後不一,恐多為道聽途說,有所誇大,然其忌憚不似作假,怪哉。
殷渺渺也保留意見。
眾所周知,這種吹牛的真實度有待商榷。前面說去過深淵,後面又說默契是不去探尋,其中發生了什麼著實不好說。
厚道點猜測,說不定是和今天一樣,好奇過去看了眼,添油加醋說了出來,不厚道一點,那就有可能都是聽別人說的故事,套在自己身上吹噓而已。
故此,也怪不得三巨頭記載卻不聲張,著實可信度不高,他們又無法核實,隱瞞不說總好過誤人子弟。
殷渺渺又翻過一頁。
後面就沒什麼值得留意的內容了,無非是什麼相談甚歡,盡興而去,再也沒有見過等等。
不過最後一頁,給了她一個驚喜。
白雲道君時隔很多年後,添了一筆:千年彈指,沖霄宗已立於東方,任風吹雨打亦不可動搖,餘心甚慰。遙想當年,餘同真一、神機二人於離竅,與異人談及茫茫宇宙,今朝回首,恍然似夢。
一番感嘆後,他說,門派有真一和神機看顧,自己則建立了琅嬛書洞,但看的書越多,知道的卻越少,不禁讓他感到憂慮。
思來想去,他決定離開門派,再赴離竅。
“人雖老,志未消,天高萬丈,餘不懼也。”
白雲道君就這樣離開了沖霄宗,成為了第一個鎮守離竅島的化神修士。很多很多年後,真一道尊成就合體,去離竅探望,卻只發現了他的遺蛻。
肉身已死,元神不見。
是死後消散,還是前往了無窮宇宙?
無人知。
真一道尊如實記錄了這件事,留待後人探尋。
手札到此為止。
殷渺渺合上書頁,胸口激盪著一股難以言說的氣息,有敬佩感慨,有嚮往,還有不祥的憂慮。
異人的講述惟妙惟肖,給她提供了一個直觀的概念,讓她明白了世界、虛空、宇宙、深淵的關係。但他的敘述並不是完整的,至少從來沒有提過墮落者、毀滅之類的存在。
其原因不得而知,可能是不知道,可能是漏過了沒說,也可能是故意隱瞞。
此外,他對於深淵的敘述,比較靠近神京的概念,但和凌西海所說的“深淵即是星海”又有出入。
這不難理解,每個文明都有自己的理解和概念,同樣的名詞可能在不同地方有著截然不同的指代。
她拿到的是一塊塊拼圖,散亂甚至矛盾,必須自行甄別考據,不可貿然相信任何一方。
殷渺渺合上手札,轉而拿起了幾封密報。
第一封,妖帝過壽,歸墟異變,前往賀壽的人集體失聯。
第二封,止衡來信,魔帝和玄真合作,魔洲最近多了很多關於深淵的傳聞。
第三封,西方鬼帝死了,幡冢山亂成一團。
第四封,方無極於伽藍寺暴走,試圖越獄,被再一次鎮壓了。
第五封,歸元門改變了收徒流程,昭天真君回來了。
一言以蔽之,多事之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