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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更天,離早朝還早,南京城中一片漆黑,萬籟寂靜。
太平街上兵部尚書阮大鋮的府邸內,卻亮著燈火閃動。
阮大鋮睡得迷迷糊糊,屋外忽然有門人喊道,“老爺,老爺,何閣老來拜訪。”
距離上朝還早,阮大鋮撐起身子,“何騰蛟?”
“是的,是何閣老親自來了!”門人道。
“不見!”阮大鋮不耐煩的丟出一句,“有什麼事情可以在內閣說。”
現在的情形是東林黨要拿下何騰蛟,他半夜三更跑來自己府上,肯定是想找自己救援。
阮大鋮已經收到訊息,東林做了充足的準備,今天早朝就要發亂,而何騰蛟似乎並沒有什麼勝算,他又不是自己的人,阮大鋮樂得看戲,沒必要未他出頭。
況且,高精忠真的造反,他幫也幫不了,反而會被東林抓住把柄。
阮大鋮最多幫點小忙,給東林上點眼藥,這點就算何騰蛟不來找他,他也會做,但要他出頭,那就算了,沒那個必要。
弄走何騰蛟,正好空個位置出來,昨天的事情一出,他這邊就有人塞了銀子,排著隊準備接何騰蛟的位子哩。
“老爺,何閣老給您送禮來的。”門人並未離開,掛在腰上的錢袋子沉甸甸的,把腰帶都拉下來了。
“哦,送禮?”阮大鋮來了興趣,他估摸著也快早朝了,沉默半響,“讓何閣老在客廳等著。”
阮府客廳內,何騰蛟讓人將一尊坐在翡翠蓮臺,背後鑲嵌著三色寶石的玉佛,放在桌子上,然後便讓人退下,自己則坐在廳堂內靜候。
不多時,阮大鋮就走進廳堂,燭光的照耀下,玉佛上的寶石閃爍著光芒,有些晃眼。
阮大鋮嘴角一笑,在主位上坐下,“何閣老,這麼早就來找我,可是有什麼事啊!”
何騰蛟也不藏著掖著,“阮閣老,昨天的事情,大家都清楚,我就直說了。我在朝中勢單力孤,所以想請阮閣老出手相助。”
“呵呵~”阮大鋮一揮手,“何閣老,打住。這件事不是阮某不想出手,而是實在無能為力。”
說完阮大鋮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示意何騰蛟可以走了。
不過何騰蛟卻並不識趣,反而從袖子中取出一份卷宗,放在阮大鋮面前,然後笑道:“阮閣部,明人不說暗話。自從南京立朝以來,朝中就爭鬥不斷,現在朝中以阮閣部、馬閣部一派,還有東林一派,實力最大,但是你們誰也奈何不了誰。何某初來南京乍到,實力不值一提,不過卻與東林不合。若是東林以卑鄙手段,把何某搬倒,想必只會讓東林氣焰更加囂張,對阮閣老也是不利的。”
阮大鋮放下茶杯,臉上卻沒有變化,沒有表態。
何騰蛟見此,繼續說道:“阮閣部看看這份卷宗,就明白了東林在武昌唆使左良玉挑起事端的真實用意,錢謙益等人不過是為了改變東林在朝中的困境,希望把朝廷的注意力轉向湖廣。如果被他們得逞,朝廷準備防備東虜的錢糧,都會向武昌傾斜,使得原本因為主和失勢的東林,將從新掌握朝廷大半的資源。這對於阮閣部和江北諸鎮,都不是好訊息吧!”
阮大鋮皺起了眉頭,拿起了卷宗,因為李自成的滅亡,加上高義歡抗清勝利,使得南京民氣高漲,馬士英被迫轉為主戰,而南京朝廷為了備戰,資源自然向江北四鎮傾斜。
這讓馬阮和帝黨確實從東林手中奪取了不少財權,可如果武昌開戰,那東林就有藉口,將朝廷的資源向武昌傾斜,這便損害了馬阮的利益。
況且南京剮了孔有德後,便已經與滿清翻臉,大明朝的北疆,不在安全。
江北是馬阮的勢力範圍,如果清軍真的南下,他們首當其衝,沒有資源支援可不行。
何騰蛟這幾句話,打動了阮大鋮,他將宗卷展開,看了一遍,是謄抄的一份認罪狀,講得是東林唆使左鎮偷襲高精忠,結果被打出屎來的事情。
阮大鋮眉頭緊皺,何騰蛟卻道:“阮閣老,這只是其中一份,何某手中還有大量的證據。”
阮大鋮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較有興致的看著何騰蛟,“何閣老準備怎麼辦?”
何騰蛟並沒有影藏自己的想法,笑道,“錢謙益想要置何某於死地,何某自然希望錢某人的餘日在大牢裡渡過!”
阮大鋮哈哈一笑,“東林禍國殃民,不瞞何閣老,當初阮某也被他們用小冊子編排過。這些人顛倒是非,矇蔽聖聽,著實可惡。本閣早就看他們不順眼,這個忙阮某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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