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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將薩哈爾察氏·喀喀木,是鑲黃旗甲喇額真,與正黃旗的舒穆祿·譚泰一樣,在豪格爭位失敗後,背棄豪格,轉投多爾滾的兩黃旗大臣之一。
多爾袞十分信任他,將他派來蒲州府駐防,而他到蒲州後,也算盡心盡力,提防著關中魏軍。
如今他鎮守蒲州府已經有一年半的時間,卻始終沒有出現紕漏。
當然,這與關中魏軍保持守勢,無意進取河東有關,也與清軍沒有打算從蒲津攻擊關中有關係。
清軍在蒲州府的防禦,主要分為三個部分,浮橋、蒲津關和蒲州府城。
其中蒲津關最為關鍵,黃河兩岸絕壁,到蒲州時水勢放緩,蒲津關依河而建,防的不僅僅是浮橋,還有整個東岸。
清軍在蒲州府駐兵有一萬人,其中綠營兵七千人,漢八旗一千五百人,真滿洲一千五百人。
喀喀木在橋頭堡壘,放了三百清兵,其中綠營二百,八旗兵一百人,蒲津關放了三千人,其中有八旗兵一千,剩下的兵馬都駐紮在府城。
為何不將重兵駐紮於蒲津渡口,或者是蒲津關,是因為沒有那個必要,也駐不下那麼多兵馬。
蒲州位於呂梁山南麓,中條山東麓,地處兩山之間,蒲津關前,只有一小塊河灘,灘上最多容納三四千人,所以三千守軍足以應對。
再加上關城有烽火臺,狼煙一放,府城兵馬一日就能殺到,魏軍不可能在一天時間內奪取浮橋,渡過黃河,還能拿下蒲津關。
在喀喀木和多爾袞看來,蒲州的防禦可以用固若金湯來形容,除非魏軍會飛,否則覺對打不下來。
六月一日夜,蒲津浮橋東岸,拿著火炬的清軍士卒,在橋上往來巡視,戒備森嚴,在浮橋西岸,魏軍的堡壘上也是火炬點點。
漆黑的黃河兩岸,火炬遙相呼應,兩軍相安無事,已經持續了一年多的時間。
今夜清軍士卒像往常一樣巡邏,忽然為首的一員把總停住腳步,回頭望了黑暗的橋上一眼。
“把總怎麼呢?”巡邏的清兵見頭兒站住,不禁紛紛停下。
“孃的,我好像看見有什麼東西,怪他娘駭人的。”把總甩了甩頭,“天天晚上值哨,太累了,老子需要休息,眼睛都他孃的花了!”
綠營兵就是混日子,把總並不想去看個究竟,以為自己眼花,見鬼了。
士卒聽了把總的話,看了延伸到黑暗中的浮橋一眼,漆黑一片,一陣風吹來,不禁打了個哆嗦,“頭兒,你別嚇唬我!”
把總臉上鄙夷的笑了笑,“瞧你這慫樣!”
說完他一擺手,繼續帶著屬下巡視,可沒走兩步,他又站住了。
“操,真有東西!”把總猛然回頭,眼睛盯著浮橋。
同行的綠營兵嚇了一跳,順著把總的目光回望連線兩岸的浮橋,另一頭彷彿是連線鬼蜮一樣。
這一下,不只是把總看見,其他士卒也都發現,橋的另一頭,確實有黑影在跑動,橋面也在微微晃動。
“不好,魏軍要偷襲浮橋!”把總就是把總,他首先反應過來,不過卻沒有結陣阻敵,而是帶頭就往東岸跑。
十多名巡邏的清軍邊喊邊跑,到橋頭堡壘時,早就驚動了守堡的守軍。
負責鎮守橋頭堡的八旗佐領領著士卒迅速登上堡牆,士卒們打起火炬,將堡壘照得燈火通明。
牆上數百清軍,嚴陣以待,弓箭上弦,炮衣揭蓋,全都對準了浮橋,可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怎麼回事?”佐領站在堡牆上,對著跑下浮橋的十多名綠營兵吼道。
把總忙解釋道:“大人,浮橋上有動靜,魏軍好像要奪橋。”
佐領站在堡牆上遠眺漆黑的浮橋,並沒有見魏軍衝來,微微皺眉,“周老四,你確定嗎?再去看看!”
堡下把總臉色慘白,滿是惶恐,他確信橋上出現了大批魏軍,現在回頭不是送死嗎?直娘賊,老子跟你什麼仇什麼怨?
見把總不願意去檢視,牆上的佐領卻臉色一沉,“周老四,你想抗命!”幾名八旗兵,忽然將箭頭對準了堡下的綠營兵。
見此,把總和幾名屬下露出慌張之色,心中暗罵一句,“驢日的八旗,想整死老子。”
在八旗的淫威下,把總不得不一咬牙,招呼弟兄們挺著長矛,拿著弓箭,向浮橋上走去。
眾人小心翼翼的前進,可剛上浮橋,就見西岸火光沖天而起。
把總和屬下們不禁紛紛一愣,不敢相通道:“燒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