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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的。現在來不及了。及哥哥留著這副腳鈴,等我學會了,再來長安戴上這副腳鈴。跳給及哥哥看,好不好?”
蕭士及鄭重點頭,“我等你給我跳胡旋舞。”
…
八年後的金秋時節。洛陽司馬府後院一座精緻的繡樓上,一個垂髫少女放下畫筆,拿毛巾擦了擦手,對身旁的丫鬟道:“知畫,去跟司馬伕人說一聲。我明日要去伽藍寺給我爹上香,問她要不要一起去。另外。去跟二小姐的養娘說一聲,就說我明天要帶妹妹一起去伽藍寺。”
雖然才十四歲,可是舉手投足之間,已經沉穩異常,正是八年前跟著方嫵娘回到洛陽的杜恆霜。
一襲粉紫羅裙,淡紫半臂,身量高挑,頭梳雙髻,耳邊兩隻指甲蓋大小的明月璫,珠光盈盈,襯得她的粉頰越發靈秀動人。
知畫應了一聲,轉身下樓,去正房回話。
歐養娘在樓下叫住她,問道:“大小姐吩咐做什麼?”
知畫將杜恆霜的話學了一遍。
“唉,這孩子。”歐養娘重重地嘆口氣,“你在這裡等著,還是我去回話吧。”
“謝謝歐養娘!”知畫吐了吐舌頭,忙不迭地應了。她可真不想替大小姐向夫人傳話,每傳一次,她就要被責罰一次。
歐養娘來到正房,向房門外面的丫鬟打聽了一下,知道夫人剛送客回來,正是空檔的時候,便讓丫鬟通傳一聲。
守門的丫鬟笑道:“夫人早就吩咐,若是大小姐那邊的事情,無需通傳,馬上進去即可。”說著幫歐養娘撂開簾子。
歐養娘笑著點頭道:“夫人雖然這麼吩咐過,但是禮不可廢,說一聲還是應該的。”一邊說,一邊進了中堂。
中堂之上,端端正正坐著一位粉光脂豔的貴婦,正是杜恆霜的孃親方嫵娘。
“夫人安好。”歐養娘上前恭恭敬敬地行禮。如今的方嫵娘,不再是長安城大鹽商兼員外郎杜先誠的髮妻,而是洛陽司馬許紹的繼室填房。
“霜兒那裡又有什麼事?”方嫵孃的眉頭緊皺,眉間露出一條深深的紋路。
歐養娘笑道:“大小姐明日想去伽藍寺上香,問夫人想不想一起去?”
“明日去伽藍寺?哦,我倒是忘了,又到了這個時候了”方嫵娘怔忡起來。
八年前,她為了將杜恆霜和蕭士及隔開,專門帶著一家大小遷回洛陽。誰知當年秋天,就傳來杜先誠身死海外的訊息。當時她抱著杜先誠的隨從送回來的遺物,哭得差點死過去。那時候,她以為情況已經糟得不能再糟了,誰知接下來的一年裡,她們一家婦孺,見識了什麼叫真正的困境。
杜家宗族知道杜先誠身死海外,就派了族長過來接收家產,說她們都是女人家,不能讓杜家的家財便宜了外人,特別是杜先誠大哥和二哥的兒子們,更是三天兩頭登門,讓她把杜家的財產交出來。
方嫵娘本是潑辣之人,哪裡受得了這種氣?也是貿足了勁兒跟人鬧,但是一個婦道人家,到底胳膊擰不過大腿,眼看杜先誠的家財要被杜氏宗族奪走的時候,洛陽司馬許紹出現了。在他的力挽狂瀾之下。杜先誠的家財得以保住,杜氏宗族再不敢打孤兒寡母的主意,因為他們都知道了,方嫵娘是許司馬的人。
一個寡婦,生的絕色,又有大官在後面扶持撐腰,就算沒有齷齪,也被人傳得齷齪了。
方嫵娘過意不去,想離開洛陽,回長安算了。許紹攔住她。表示當年在杜恆霜的抓周禮上見過她一次,從此就牽腸掛肚,不能自拔。現在能有機會幫助她。實是生平幸事,讓她不要自責,同時表示自己的妻子臥病在床,已經是不得好了,家裡只有妾室。想等原配過世之後,娶方嫵娘為繼室填房。
方嫵娘想了許久,最後表示要給杜先誠守孝三年,三年之後,若是許紹還是想娶她,她就嫁。
許紹應了。很快許紹的原配過世,許紹一直不續絃,直到三年之後。才娶方嫵娘進門。
於是方嫵娘四年前帶著兩個女兒嫁到許家,做了洛陽司馬的填房繼室。
許紹的原配嫡妻本是大周的郡主娘娘。自從大周的德禎帝五年前駕崩之後,這位郡主娘娘就臥床不起,纏綿病榻一年,就病逝了,只給他留下兩個兒子。
另外還有庶子和庶女。都是妾室所出。
杜恆霜知道孃親改嫁,曾經劇烈反對過。但是被歐養娘一席話說得痛哭一場,去伽藍寺給爹爹杜先誠點了長明燈,才帶著妹妹杜恆雪,作為兩個“拖油瓶”,跟著方嫵娘嫁到司馬府。
自從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