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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格格。”四本兒拉拉冰月的胳膊,冰月往後退了幾步,然後又跑過來,把我抱住。
“額娘答應冰月的弟弟。”
她在我耳朵邊說了這麼一句,鬆開手,轉過身,跑了,四本兒在她身後緊緊的跟著。
順治十七年,夏(十三)
當我重新跪到人群中的時候,雲海露拉拉我的袖子,小聲說:“怎麼才來呀?”
“有事兒唄。”
她吭的一聲笑了,當然聲音很小。
“還說不是你們家王爺叫你呢,你剛走,你們家王爺就也從皇上身邊走了,你剛回來,這不,他也回來了,呵,兩口子動作還挺麻利的呢。”
我往臺上看看,嶽樂跪到那裡,低著頭,看不出有走動的樣子。
“他真的離開了?”
“我騙你幹嘛,吶,你看你的衣服釦子。”她用眼睛往我胸口瞅瞅。
我低頭看看,剛才冰月在那裡蹭了半天,把喪服的扣子給蹭開了一個,這下可好,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我和嶽樂偷偷摸摸跑去真的幹什麼了。我笑笑,把釦子繫好。
這時,雲海露用眼睛往後看看,給我使了個眼色,讓我也往後看,我轉過頭,從正中間的甬道上走過一群人,和宮裡所有的人不同,這群人沒有穿孝服,而是盛裝打扮,臉上全然沒有應該有的悽容,每個人的臉上都是平平靜靜。看品級服色,都是一群宮女和太監。可是為什麼盛裝打扮呢?現在這時候,盛裝之下只有死。
直到他們從我旁邊過去之後,我才不解的收回目光,看著雲海露。低聲說:“這是怎麼回事?怎麼還盛裝呢,難道就不怕皇上殺了他們?”
“他們就是送死的。”雲海露用一種鄙視的眼神往臺上看了看,把膝蓋往我這邊挪了挪,緊挨著我。
“你這一陣子忙老福晉的,這些事你肯定都不知道,看見裡面都是什麼人了嗎?”
我點點頭,說:“不就是一些宮女和太監嗎?”
“董鄂妃手底下用慣的,皇上害怕他的皇貴妃在地底下缺乏服侍者,於是讓這些人殉葬。真是的,一個女人搭上一個親王的命還不算,還搭上這麼多人的命,皇上也真是的。”
殉葬!
我沒有想到皇上竟然用這麼多人的命去殉自己的皇貴妃,雖然在滿族中確實有過殉葬的習俗,太祖的大妃,也就是多爾袞的額娘,當年就是殉太祖而亡,遠的不說,就是雲海露的公公,鄭獻親王濟爾哈郎在順治十二年歿的時候也有好幾位庶福晉殉葬,可是這兩年受漢人的影響,殉葬已逐漸減少,我沒有想到受漢人影響甚深的皇上,竟然也做出這種事,而且是強迫,因為沒有人會真的為了自己的主子殉葬的。四十年之後,當我在雨亭回憶的時候,沒有記錯的話,在順治帝駕崩以後,殉死的妃嬪有30多人,這個皇帝,一方面在學習漢俗,可另一方面卻將漢人中早在明英宗時期就廢止的活人殉葬,在大清朝發展到了頂峰,可能這就是人的兩面性吧。
雲海露說的沒錯,一個女人搭上一個親王的命還不算,還搭上這麼多人的命,皇上真的是有些過了,可是誰又能夠料到,皇上最後連自己都葬了進去。生能同床,死能同穴,端敬皇后,董鄂妃,烏雲珠,應該滿足了。
整個奉安大典舉行的很隆重,皇上在梓宮移到景山之後,命人宣讀了一份行狀。
“後婗靜循禮,事皇太后,奉養甚至,左右趨走,皇太后安之。事朕,晨夕候興居,視飲食服御,曲體罔不悉。朕返蹕晏,必迎問寒暑,意少,則曰:‘陛下歸晚,體得毋倦耶?’趣具餐,躬進之,命共餐,則辭。朕值慶典,舉數觴,必誡侍者,室無過燠,中夜罝罝起視。朕省封事,夜分,未嘗不侍側。諸曹循例章報,朕輒置之,曰:‘此雖奉行成法,安知無當更張,或有他故?奈何忽之!’令同閱,起謝:‘不敢幹政。’覽廷讞疏,握筆未忍下,後問是疏安所云,朕諭之,則泣曰:‘諸闢皆愚無知,豈盡無冤?宜求可矜宥者全活之!’大臣偶得罪,朕或不樂,後輒請霽威詳察。朕偶免朝,則諫毋倦勤。日講後,言章句大義,輒喜。偶遺忘,則諫:‘當服膺默識。’蒐狩,親騎射,則諫:‘毋以萬邦仰庇之身,輕於馳驟。’偶有未稱旨,朕或加譙讓,始猶自明無過;及聞姜後脫簪事,即有宜辯者,但引咎自責而已。後至節儉,不用金玉。誦四書及易已卒業;習書,未久即精。朕喻以禪學,參究若有所省。後初病,皇太后使問安否,必對曰:‘安。’疾甚,朕及今後、諸妃、嬪環視之,後曰:‘吾殆將不起,此中澄定,亦無所苦,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