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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法可是疼了七年,你們現在跪壞了,我也疼不了七年了,起來吧。”
說完,嶽樂轉過身,對我說:“看來沒人聽我的,你告訴他們,起來吧。”
強忍住眼淚,轉過臉我對那三個前生我跟嶽樂欠了他們債的債主說:“聽你阿瑪的,該幹什麼幹什麼。”
攙著嶽樂一步步挪到屋子,扶他在椅子上坐下。
“給我把床鋪一下,我有點兒困了。”嶽樂勉強笑著說道,看得出他很累。
我應了,轉過身坐在床邊給他收拾,背對著他,眼淚就流了出來,嶽樂真的老了,以往還沒怎麼覺得,可是在我站在安王府大門處看著他扶著腿往上一步一步挪的時候,我才發現,這個我賠了一輩子陪了我一輩子的男人是真的老了。
身後椅子響了一下,我悄悄回過頭看了一下,沒敢讓嶽樂發現我哭,他也背對著我,正在倒水。
“你說,”嶽樂倒水的動作停了一下,“那年瑪爾渾說我不知道心痛的感覺,今天蘊端說我是把心分成了那麼多瓣,說我讓你在等待中生活,我是不是真的那麼沒心沒肺?”
“哪能呢,那都是孩子們的傻話,你也信,”轉過頭給嶽樂收拾床,可是話沒說完,身後就傳來身體倒地的悶響。
康熙二十五年,(三)
我把房門開啟,客氣的送太醫出門,開了門就發現屋子外面站滿了人,就跟往常大年三十過年一樣,安王府這兩年倒是很少聚的這麼齊整。
“福晉止步。”太醫跨出門檻,轉過身,抱拳道。
我點點頭,儘量壓住心中的怒氣,這個氣是我在見到那個正中間站著的蘊端開始冒出來的,“您慢走,賽楞額,替我送太醫出去。”
“是。李院使,這邊請。”賽楞額走過來,引太醫往外走了。
我沒看外面這些人,轉過身想要進屋,可是剛一轉,就跟蘭兒泰撞了個正著,她身邊還站著許多女人,天黑,看不清楚面目。蘭兒泰先開了口,“福晉,王爺沒事兒吧,我們能不能進去看看?”
我無言的點點頭,往旁邊讓讓,這個動作剛做出,呼啦啦就進去了一大堆人。
我沒有理由去阻攔,也不能去阻攔,看著她們從身旁進去,只是苦笑了一下。
等人都進去完了,我這才往進走,可是我現在最不想見到的蘊端偏偏在這時候開了口。
“額娘,阿瑪有事嗎?”蘊端的聲音在我背後傳來,聽得出他有點兒害怕,可是我那會兒哪能顧得上他呢?而且我一看見他就是一肚子的火,聽見他的聲音,我的第一反應就是轉過身給了他一個巴掌。那個巴掌在夜深的情況下聽來,出奇的響亮。
蘊端這次沒有像小時候那次梗著脖子歪著頭瞪我,而是順著我的巴掌把頭低了下去。
一巴掌下去,除了蘊端,剩下的孩子全都跪在了地上。
“你的事我回頭跟你算賬。”
冷著臉,甩給了蘊端一句話之後,我轉身進了屋。
背對著我,有一個人嗵的跪到了地上。
我其實一直知道,蘊端要的東西本身沒有錯,可是在嶽樂被他氣的躺下那一瞬間,我沒有選擇原諒蘊端。現在想來可以說那會兒子我心硬,沒有顧及到蘊端本來就已經內疚的心,可是那時那景,我又哪能顧得上呢。
等進了房門,我才發現,嶽樂的床前圍了一大堆人,個個都用帕子抹著眼淚,那時候我沒跟著她們一塊兒抹眼淚,而是鬼使神差的想起了蘊端的那句話,“額娘,您還沒過夠嗎,跟那麼多額娘一起分享一個男人,永遠在等待中過日子,您就真的好受嗎?”,好受嗎,不好受,可是必須得接受。
站在外圍,看著蘭兒泰拉著嶽樂的手,而那個被她拉住手的男人,眼睛卻在四處亂找,直到看到我的時候他才停止了搜尋,笑了一下。
這就夠了,我要的就只這麼多。
那天晚上,整個安王府沒有一個大人能睡得著,只有那些跟令兒一樣大的小孩子才能安安穩穩的當沒事兒人一樣做著自己的夢。
嶽樂的病沒有什麼大礙,可是不能不說,嶽樂的精神頭也是一下子垮了,因為他的病,蘊端的指婚也被暫時擱置了下來,直到他能從床上下來之後,那個旨意才算遲遲而來。我知道,那個旨意不下來,不要說蘊端的心靜不下來,就是嶽樂也靜不下來。
嶽樂養病的頭兩天,他把我都做不出來的事都做了,他竟然給外面的人說,他的病不重,不需要每天吵吵雜雜的來那麼人,只要我一個在旁邊守著就行。得,他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