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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娘倆兒正在這兒說笑著,蘊端跑了進來,氣喘吁吁的,也不知道是從哪兒跑過來的,大冬天的滿頭大汗。
“你這是怎麼了?”吉日格拉一擰身,從榻上下來,站在蘊端前前面問他。
“嫂子,我,我沒事兒,十五哥說了,你身子不方便,別上蹦下跳的。”
“蘊端,怎麼說話呢?”我坐在榻上把蘊端的話打斷了,“有你這麼跟嫂子說話的嗎,你剛才說什麼,你十五哥跟你說什麼了?”我朝蘊端招招手,讓他過來。如果這時候我看看吉日格拉,我就會發現,我的兒媳婦滿臉通紅正不知所措呢。
“額娘,就是我那天去找十五哥要書,在房門口聽見的,十五哥說,嫂子身子不方便,要注意,別再騎馬出去,要靜心養著,反正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蘊端坐在我旁邊,一邊說,一邊把我的茶杯端起來灌了一大口。
他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我可是知道了。
轉過頭,看著吉日格拉,想要問,才想起來這邊還有個小人呢。
“蘊端,幹什麼來了?”用手在他的小辮子上摸摸。
“額娘,”蘊端在我懷裡窩著,仰著頭,眼睛一閃一閃的,“額娘,我剛才在府門口等著,就覺得我這心跳的特快,我覺得自己就喘不過氣了,我,”他把眼簾垂了下去,長長的眼睫毛微微翹著,“我有點兒害怕見阿瑪。”
我吭哧的笑了,把他的頭抱住,“好我的小阿哥呢,別人是近鄉情怯你是見父心怯。那是你想你阿瑪呢。一會兒就見到了,見到了就不害怕了。”前半句說的輕鬆,後半句就有點兒,傷心,為孩子傷心,沒了阿瑪的印象,見了竟然還害怕,擱哪兒都心酸。
這孩子跟我一樣,我就是因為心在那兒亂蹦躂所以才想起寫字,才沒敢讓全家都聚在廳裡,怕自己這心跳的失了分寸,丟了體面。
蘊端在我的懷裡蹭了兩下,小聲說,“額娘,我給自己起了個號。”
“起號,什麼號?”
“就是,”他用手扯著我身上的衣飾,喃喃的說,“我讀書的時候發現那些文人都有自己的號,所以我就想給自己也取一個。”
“是外號嗎?”吉日格拉坐在對面問了一句,她這邊懵懵懂懂的問了不要緊,我懷裡的小夥子不幹了,蘊端騰的從我懷裡竄出來,很生氣的說:“嫂子,不是外號,說了你也不懂!”
要擱別人,估計就不知道臉往哪兒放了,被自己的小叔子指著鼻子說你不懂,可是吉日格拉不是,她一臉的坦然,“我是不懂,不知道才要問呀,瑪爾渾說了,不會不要緊,要緊的是學。”話說到最後還有點兒教訓蘊端的意思。
“蘊端,嫂子跟你和氣,你還沒完了。”我把氣呼呼的蘊端扯了回來,“行了,給嫂子賠罪”。
吉日格拉聽我說到這兒,把臉一仰,一副等著蘊端賠罪的表情。
“對不起。額娘,”蘊端很小聲很快的說了前三個字,說完就把臉轉向我,一臉興奮,剛才的怒氣已經煙消雲散,他跟吉日格拉往常這樣慣了,吉日格拉自己不願擺嫂子的譜,有時候我說蘊端還被她攔著,弄得我這個做長輩的是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只能悄底下囑咐蘊端讓他說話注意,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額娘,我給自己起的叫,長白十八郎。”
“噗”吉日格拉剛喝進水裡的水就噴了出來,“長白十八郎?”自己重複了一遍,然後就狂笑,一邊笑還一邊說,“這是什麼名呀,狼啊狼的,狼。嘿嘿。”
蘊端翻了一眼她,沒吭氣,只是看著我,他在意的是我的反應。
“長白十八郎,讓額娘猜猜,長白,長白山是我們滿洲興起之地,十八郎,蘊端排行十八,而且還是男子漢,所以叫十八郎,額娘說的對嗎?”
嗯嗯,他一個勁兒的點頭,“師傅說了,我是男兒,理應胸懷天下。”
蘊端從小就被陶之典教的學會了識輿圖,雖然眼睛裡見到的是這四方四正的北京城,可是心裡卻有著全天下,只可惜生不逢時,他的身就只能被永遠捆在這麼大的城裡。
把蘊端打發出去,我拉著自己的兒媳婦就問開了,一向不知道臉紅是什麼樣的吉日格拉頭一次滿臉紅暈。我心裡高興,可是也有點兒難過,高興的是自己有了親孫子,難過的是,一個女人有了孫子可就真的老了。
嶽樂是在天擦黑的時候才回來的,身後跟著瑪爾渾。
我當時正在幹什麼呢,哦,想起來了,我當時正翻著書給自己的兒媳婦找補湯呢。
康熙十九年,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