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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娘,您說得對,我該教她一點兒喜慶的,我著了魔我教她江城子,我瘋了,我去問別人要悼念亡妻的詞,額娘,我把那些全燒了,以後我這屋裡沒有蘇軾這兩個字了,納蘭性德的詞也沒了。”瑪爾渾很平靜的對我說,可是越這樣我越心痛。
自己的孩子自己知道,瑪爾渾跟嶽樂一個德行,都喜歡把苦窩在自己心裡,當初為了這個家,為了不讓我作難,他背了自己的心意娶了自己未曾見過的人。妻子娶進門,他把以前的心思全放下了,是下定決心要一門心思的對吉日格拉好,他們兩個的甜蜜這府裡誰都看得出來,可是現在也沒了。
屋子裡暗了下來,有人把外面的陽光擋住了。
轉過身,是嶽樂。
他面無表情的對瑪爾渾說:“把手上的東西放下。”
“阿瑪,您別管我,我就快燒完了。”父子倆一樣的口氣。
“燒完東西你是不是也打算把自己燒了?”嶽樂問的毫不客氣。
瑪爾渾輕輕笑了兩聲,“阿瑪,您心痛過嗎,您知道自己最愛的人沒了是什麼感覺嗎?”
剛投進火盆的書頁讓火苗往上躥了一下,屋子裡陡然間亮了一下。
瑪爾渾霍的把臉轉向嶽樂,眼睛裡全是紅色兒,“您不知道,阿瑪,您不知道!”最後的一句話瑪爾渾是喊出來的。
“瑪爾渾!嶽樂,”我連忙站起身,起的猛了點兒,身子跟著就晃盪了兩下,嶽樂一把攥住我的胳膊,扶住我。
等我站直了,他把我往身後一扯,站在我前面對瑪爾渾說:“還沒等你燒你自己,你額娘就得先讓你燒了,你阿瑪我,也得讓你給燒了,等我們都燒了,你再把自己放在這火裡,跟你說一句話,在你燒自己之前,別忘了把我銀安殿裡放的那幾個你先頭額孃的牌位跟我一塊兒燒了。”
心痛,嶽樂不是沒有過,喪妻,嶽樂也不是沒有過,瑪爾渾的心,此刻他比我更懂。
可是嶽樂掏心掏肺的話在瑪爾渾那兒愣是沒反應,他冷笑了一下,轉過身繼續燒他的書。
嶽樂鬆開我的手,一把上前把瑪爾渾的衣領揪了起來,就往屋外扯。瑪爾渾沒掙扎,跟著嶽樂往外走。
“嶽樂~”
“別跟來。”嶽樂背對著我把手一揮,拉著瑪爾渾就出了屋。
我在屋裡打了個轉,還是跟著出去了,看著他們父子倆進了銀安殿。
拉瓦納就跟個門神一樣站在銀安殿的石階上,所以我不知道他們父子倆在裡面說的什麼,只是到了後來,銀安殿裡傳出瑪爾渾的哭聲。
人這一輩子,要是活的長了,那你就得忍受著身邊人一個接一個的離去,誰也保不齊誰能活多長時間,所以,有了就要珍惜。
嶽樂跟瑪爾渾談過之後,孩子好了很多,可是以往那股子純淨的笑我是再也在臉上找不到了,笑的時候,不知道是我的原因還是他的原因,我總覺得他的笑裡帶著苦意,就連那個眼神也越來越像嶽樂早些年了,有時候平靜的你連一點兒波瀾都見不到。
在吉日格拉死後一年,皇上就給瑪爾渾指了婚,是皇上的舅舅,佟國綱的女兒。
娶佟國綱的女兒蓮珞時,瑪爾渾還是很平靜,讓娶就娶,他沒有別的多餘話,他還是對我說,我會對她好的,可是好歸好,從康熙二十年到現在我沒見瑪爾渾帶蓮珞去過王莊,王莊那個地方他自己也沒再去過。
三哥說,我們安王府那就跟科爾沁博爾濟吉特氏沒緣分,嶽樂的第一任嫡福晉,還有瑪爾渾的第一任福晉,都是科爾沁博爾濟吉特氏的,可是結果呢,只有一個字,死,還都是早死,可是早死歸早死,嶽樂的福晉死了,娶了首輔的女兒,儘管阿瑪當時不是,可是後來是呀,現在,皇太后跟太皇太后都老了,皇上跟科爾沁的關係也淡了,可是皇上的舅家是越發受了重視,瑪爾渾的福晉這時候死了,皇上就給指了佟家的女兒,跟皇上還成了擔兒挑,這還真是,說不清是好事還是壞事。
在外人看來,安王府是越發榮耀,可是,箇中滋味只有自己才知道。
康熙二十一年,秋
康熙二十一年(1682年 壬戌)
正月 上元節,賜群臣宴,觀燈,用柏梁體賦詩。上為制《昇平嘉宴詩序》,刊石於翰林院。
二月 以平滇遣官告祭嶽瀆、古帝陵、先師闕里。康熙帝齋戒於景山,為太皇太后祝壽。東巡謁陵,以皇太子胤礽隨從。
三月 康熙帝謁福陵、昭陵,駐蹕盛京。謁永陵。由山道前往烏拉行圍。望祭長白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