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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小少爺自您去了那日開始,夜夜哭鬧不休,奴婢和王周氏什麼法子都想盡了,也起不了作用,後來還是大夫人抱去,白日裡抱著,夜裡親自摟著,第四夜上頭才算是安靜了些。”
夏瑞熙萬分感激地看了吳氏一眼,吳氏親切地望著她笑了笑。夏瑞熙心酸地伸手去接達兒:“寶寶,孃親抱?”
達兒貼著良兒,小手緊緊攥著良兒的衣襟,仍然不理夏瑞熙。他這是生氣了,只不過人小,只能這樣表達。夏瑞熙心裡內疚得不得了,這孩子氣性挺大的,也難怪,從來不曾和她分開過這麼長的時間,整整七天,他突然找不到娘,必然很難過,很害怕吧?
夏瑞熙哄了好一歇,達兒才算是抬眼看了她一眼,慢慢兒的,才不拒絕她了。夏瑞熙把他緊緊摟在懷裡,難過得要死。
不多時,歐青謹並二老出來,二老的表情明顯輕鬆了許多,笑容都燦爛起來,命令開飯。夏瑞熙看在眼裡,有些黯然,到底還是很在乎她的貞潔和名聲的。她要是真的失了身,他們會怎樣待她?只怕就算嘴裡不說,心裡也是有疙瘩的吧?
看著飯桌上的菜餚,夏瑞熙眼眶卻又熱了,統統都是她愛吃的湯菜。吳氏什麼也不說,只是不停地往她的飯碗裡夾菜,薛氏也默默地給她盛了一碗雞湯。尚夫人還是一副如喪考妣的模樣,看上去比誰都難過。
白氏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低咳了一聲:“我看四弟妹的臉色不好看,身子要不要緊啊?需不需要請個大夫來瞧瞧?該用藥的還得用藥,免得留下什麼病根。對了,我那裡有一瓶上好的傷藥,等會子讓人送過來,你搽搽?”
她這話聽上去句句都是關心體貼的話,實則字字不含好意。請大夫瞧,用藥,留病根,含沙射影,歹毒無比。
歐青謹抬起眼,冷冰冰地看了白氏一眼,歐家二老沉下了臉,尚夫人眼睛嚇得咕嘟亂轉,卻是都不好擋白氏的話,她說的太冠冕堂皇了。
歐青英在桌底下狠狠踢了白氏一腳,白氏不為所動,反踢回去,笑盈盈地等著夏瑞熙回話。倒不是她和夏瑞熙有什麼深仇大恨,非要處處和瑞熙過不去。
只是,一樣的都是兒媳婦,憑什麼夏瑞熙被人擄去,失了貞潔,一家子還這樣小心翼翼地捧著護著,她卻要被薄待?成日裡被丈夫氣不說,還要被那兩個忘恩負義的死丫頭蘭心和蘭葉合起來氣她慪她。
這一切,都是拜歐二夫人所賜。歐二夫人不是偏四房偏的緊,處處都說夏瑞熙好麼?她今日不氣氣歐二夫人,她就不姓白。
夏瑞熙慢吞吞地嚥下湯,又拿絲帕細細擦了嘴,才微笑著說:“謝過三嫂的關心。我是吃了點苦頭,捱了餓,受了凍,但和容王妃相比,實在是算不了什麼,不需要大夫,也不需要傷藥。倒是青謹,那日他和趙明韜打鬥,身上有傷口,三嫂那傷藥正好給他用用。”
吳氏道:“你和容王妃一直都在一起?”
“是啊,我和她一張車,一間屋,同吃一張燒餅,一同被救,只是她運氣沒我好,受了傷,趕不得路,此刻還在路上呢。”夏瑞熙答得漫不經心,鎮定自若。她也不算說假話,有白氏那種想法的人不算少數,總得堵一下。
尚夫人責怪歐青謹:“你受傷啦?怎麼回來也不說一聲卻硬撐著?”
歐青原卻是激動地問:“你和他打鬥,好好教訓了他一番沒有?”可憐的歐大爺,空有一腔仇恨,卻苦於無力報仇,此時聽說他小兄弟和仇人打了一架,聽聽都是過癮的。
歐青謹笑道:“那日我追去,他在山隘處設了伏……我在他腰上狠踢了一腳,他在車上睡了幾天,連馬都騎不穩,要不然我們也不會這麼容易得手。”
這算是解釋清楚了吧?白氏失望極了,訕笑了一聲,顧左右而言他:“對了,那個李鉞下場如何?他指使人打傷你三哥的腿,你有沒有砍他一刀?”
她以為人家就在那裡等著給人砍啊?想砍誰就砍誰?夏瑞熙險些沒笑出聲來,歐青謹眉腳抽了抽:“沒有。”
白氏失望地說:“怎麼也不給你三哥出出氣……”
歐青英不耐煩地罵道:“你以為是你責打下人?喊一聲就站著任憑你打?想打哪裡就打哪裡?”
白氏回嘴道:“我不是心疼你這腿麼?達兒外公說會恢復如初,怎麼到現在也還不曾回覆?都是那不守婦道的妖精惹的禍,她倒死乾淨了,卻要活人來受罪。”
她這話又把夏老爺給扯進來了,還提起了歐青英的兩大傷心事:林輕梅,傷腿。歐青英“啪”地一聲將筷子拍在桌面上,睚眥欲裂地瞪著白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