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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思再擺弄才情。此時前面也搭好了戲臺子,來請夫人小姐們出去聽戲。
諸位小姐一聽,俱都歡喜起來,夏瑞熙聽過兩次戲,知道這裡聽戲男女都是在同一個院子裡。只不過男子席設在左邊,女子席設在右邊,中間用厚呢隔起一條屏障來而已,且為了端茶送水的僕役方便,每隔一段距離,就會留下一個缺口。也就是說,如果想偷看某人,機會是很多的。
夏瑞熙的位子,好巧不巧地剛好就在那路口邊上,左邊的年輕男子們都好奇地偷偷打量她,然後偷偷議論。歐四少自然也在左邊的席上,不過他傲氣得很,不屑於與其他人同流合汙,那目光就是掃到了夏瑞熙這裡,也完全當她是路邊的野草。他怡然自得地聽著戲,不時和身邊那個曾經扶了夏瑞熙一把的,不知名字的表哥低聲交談兩句。
夏瑞熙覺得自己就像戲臺子上的猴子供人觀賞,坐了一會兒,如坐針氈。喚過婉兒立在她身旁擋去那邊探究好奇的視線之後,戲臺上依依呀呀唱的那些竟然都成了催眠曲,催得她睡意漸濃,簡直控制不住地想要睡去。
第十八章 宣五
要論夏瑞熙打瞌睡而能不讓人發現的功夫,可是歷經讀書生涯十多個春秋的磨練,練得爐火純青。站想當年,她可以坐在第一排的座位上打瞌睡,而不被老師發現。她低聲和婉兒、純兒交代了兩句,兩個丫頭一左一右宛若兩尊護法守在她身邊,她靠緊了椅子背,坐得筆直,開始睡覺。若不是在近處觀察,任誰看見她都是一副聽戲入迷的樣子。
不過她忘了一件事,這裡不是安靜的課堂,而是喧鬧的戲臺子下面。睡意正濃,漸入佳境之時,臺上一陣響亮的鑼響,嚇得她張皇失措,險些從椅子上跌下來。幸好純兒眼疾手快,迅速扶住她,細聲說:“小姐,什麼東西掉了,奴婢幫您撿啊?怎麼能勞動您親自動手呢?”
周圍的人一聽,也沒在意,一場丟臉風波就這樣被聰明的純兒給遮掩了過去。而婉兒呢,正對著那邊的歐四少發著花痴,根本沒注意夏瑞熙這裡發生了什麼事。聽見純兒說,才急慌慌地說:“什麼東西掉了?什麼東西掉了?奴婢去找?”
夏瑞熙瞪了她一眼,低聲斥道:“你再這樣不守規矩,以後都不要跟我出來了。”
一個大丫頭走過來笑道:“二表小姐,我家六小姐請您去她那裡玩兒呢?”
婉兒忙戴罪立功:“這是六表小姐身邊的香蓮,六表小姐就是剛才穿粉色衣服的那位,您的六表姐。”
香蓮道:“我家五少爺才從東京遊歷回來,帶來不少的稀奇玩意兒,他和我們六小姐最親,給了不少。六小姐說,請二表小姐過去挑幾樣。”
夏瑞熙正坐得不耐煩,笑著應了,讓純兒跟夏夫人說了聲,便跟著香蓮去。香蓮帶著夏瑞熙主僕走過一段幽靜的小路,到了一處精緻的院子,門口立著一個穿粉色衣裙的清秀女子攜了小丫頭望著夏瑞熙笑,正是夏瑞熙白日見過的宣家諸位小姐個。
夏瑞熙覺得奇怪,白天的時候,這位宣六對她也不見得有多親熱啊?反而是對夏瑞蓓還要親熱些。挑東西怎麼不喊夏瑞蓓,反而只喊她一人?真是怪了,莫非這年頭大家都奉行表裡不一?
宣六笑道:“二妹妹當真忘卻了前塵往事?你以前最愛到我這裡來玩,如今竟然是見了我也記不得我是誰了。白日裡見了,也是淡淡的,讓姐姐我好不傷心。”
夏瑞熙訕笑:“六姐姐饒了我罷,我不是故意的。看著你是覺得比別人親近些,但是想不起來啊,人多事多,我也不好意思問。我病的時候,也沒見著你,你不能怪我。”
宣六捏了她的臉頰一把:“牙尖嘴利的。你是真忘記了?我從出生到現在,出門的機會十個手指都數得清。怪我不去看你?你以為誰都像你爹孃那樣好說話的,由著你到處亂跑,也捨不得說你?”
夏瑞熙也知道宣家不比夏家,宣大舅古板迂腐,宣舅媽嚴格奉行夫為妻綱,宣家的女子出門可是件了不得的大事。她在心中默唸了一聲阿彌陀佛,幸好老天有眼,沒讓她穿到這家人來,否則她還不得憋悶死啊。
宣六命丫頭攤開一桌子精緻小玩意兒,有扇墜,有香袋,有玩遊戲的骰子,有沙漏,有漂亮的針線盒,燭臺,還有別致的文房四寶,都是西京市面上不多見的琺琅、水晶等材質做的,款式也極獨特。
宣六道:“都是五哥從東京帶回來的,那邊臨近東海,做的玩意兒和咱們這邊不太一樣,倒也精緻。他特意吩咐我要讓你選兩件。你選吧?”夏瑞熙頃刻間就被那個水晶沙漏給迷住了,沙漏,在現代通常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