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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見過這麼不愛乾淨的丫頭。”微帶笑意的輕斥在黑暗中響起。
葉青鴻一驚,隨即大喜,一把抱住聲音的來源,“你……沒死……”
“蠢!死人會說話嗎?”傅昕臣沒好氣地將她拎離自己,雖然在他眼中,她還只是個小丫頭,但對妻子的忠誠,使他與所有雌性動物都絕緣,帶她上下山只因迫不得已。
一點兒也沒察覺到他不動聲色的疏離,葉青鴻只是傻傻地笑著,一顆心被喜悅漲得滿滿的,只因他平安地回來了,其他的一點兒也不重要。
“雪濡草?”她輕問,明知多此一問,但卻忍不住不問。
“找到了。”傅昕臣聲音中充滿了愉悅,“我們這就下山去。”語畢,抑制不住滿腔喜悅,長嘯出聲,摟住葉青鴻藉著雪光向來時的路大步而去。
“你……”葉青鴻欲言又止,一雙星眸貪戀地留連在他神采飛揚的側臉上,心中輕嘆,自己竟是這麼擔心他,這可是從來也沒有過的事呵。
在銀蛇般的山巒間,只見一道黑色的影子箭一般地向山下飛馳,悠長清越的長嘯在山谷之間迴盪,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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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葉青鴻胸中充滿了濃濃的惆悵與不捨。小谷又要恢復以往的寧靜,但是再也不會和以往一樣了。
他說他叫傅昕臣,她叫楊芷淨,但是她卻不知道怎麼寫,他們寫給她看,她也不認得,因為她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在他們眼中,她一定很笨很笨。
他們走得遠了,卻一次也未回頭,直到消失在山岔口。這裡……這裡原是沒有任何東西值得他們留戀的啊。
葉青鴻閉上眼,無力地靠在木柱上,心口隱隱作痛。她是怎麼了?他們和她不過萍水相逢,為什麼要為這些不相干的人傷神?這個世上沒有人憐惜她、關心她、在意她。不過,她一個人不也活得好好的?她倔強地挺直腰,毅然轉身回刻屋內。
可是──她回身關門的手停滯住,目光不受控制地望向他們消失的地方,一種如絲般纏綿粘人的情愫似有若無地包繞住她的整顆心,令她欲舍難離──他們是十六年來惟一待她溫柔和氣的人,她真的好喜歡他們,好想和他們永永遠遠在一起,即使他們不理會她也沒關係。只要他們會偶爾看她一眼,對她笑一下,或說一句話什麼的,她就會心滿意足。
這是不可能的!寒霜浮上她的眉宇,她責備自己的貪心及痴心妄想,手卻怎麼也無法將門關上,任寒風灌進屋內。她和他們不一樣,她屬於這個山谷,而他們屬於外面的世界;她從出生就註定孤苦伶仃、受人欺凌,他們卻是成雙成對,幸福歡悅。她憑什麼去妄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人還是不要太貪心才好。
皺了皺眉,她放棄關門的動作,走回爐邊。冷風從屋外吹進屋內,吹得爐中的火明滅不定。她裹緊身上的衣服,任風颳割著她柔嫩的臉頰,撩起她的發。一絲淡淡的笑容浮上她的唇角──那風,帶著他們的氣息呵!
第三章
五年光陰,就像風在原野上呼嘯而過,那麼地快,卻又不留下絲毫痕跡。山谷依舊是那個山谷,原野也仍只是那片原野,脫不掉的春發冬隱,夏榮秋枯。木屋,還是那麼安靜地依臥在懸崖之下。惟一的不同──
葉青鴻揹著一簍藥草在崖間的小路上輕快地走著。出了谷,外面是無盡的森林,向東要走兩天才能出去。森林的邊沿有一個小鎮,鎮上人煙稀少,卻有許多外地來的皮貨藥材商人。鎮上的人便是靠挖草藥打獵物為生,生活不富裕,卻足以溫飽。原本,她並不知道這些,只能靠挖些野菜,和著師傅在時剩下的糧食乾肉過日子。直到那一天,她救了一個貿然闖入谷中,被眾蛇所噬的採藥人。他傷好之月,便帶著她走出了谷,並教會了她用藥材換取生活所需。只是這條路好遠,她來回要走四天,一路上危險重重,在這之中,她學會了保護自己。
在鎮上,她跟著女人學如何種植蔬菜,如何裁布縫製衣服,如何將頭髮挽成髻,跟著男人學怎樣避開野獸襲擊,怎樣抓到野物。此時已廿一歲的她早已退去十六歲的青澀,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成熟與嫵媚,五年的日曬雨淋、勞頓奔波,在她眉宇間刻下了幾分剛強,幾分倔強。靠著這份毅力,她獨自在這深山之中生存了下來。
夏日的午後,日頭毒辣辣的,聒噪的蟬鳴一聲接著一聲,響亮乏味,讓人心煩。葉青鴻始終不明白,那麼一個小小的東西怎能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