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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下眼瞼,手掌慢慢地握成拳頭,又慢慢地放開,伸腿攔住想要逃開的潘挺,拎起他的衣領,帶到大螢幕前:“放風時間結束,繼續幹活。”
他是不是用詞太過分了?
潘挺偷瞄他的臉色。
薩耳道:“我不會對廢物生氣。”
潘挺像踩了尾巴的貓,一下子炸毛,別開頭,手指在螢幕上亂點,冷笑道:“誰管你生不生氣!”寄生蟲算哪門子的過分?他根本是吸血蟲!水蛭!
六十級,系統自動開啟時間錯位,潘挺開始仔細地計算日子。
一天,一年。
兩天,兩年。
……
一百天,一百年。
……
兩百五十五天,兩百五十五年。
從空間裡出來,正好趕上中午,火辣辣的太陽照得潘挺眼淚直流。太久沒見光了,要不是他天生打不死,砸不壞,碾碎拼拼又好漢的體質,怕早就瞎了。
他蹲在地上又哭又笑了好一會兒,才擦乾眼淚往光榮族的方向走去。
儘管知道在意的人可能已經不在,可他還是想親眼去看看,哪怕看看他們的後代子孫也好。
光榮族駐地旁的河寬了許多,河水清澈依舊,河畔依舊能看到三三兩兩打情罵俏的紫馬綠虎,吃兇手的藤蔓從地下挪到了地面,不動聲色地矗在路邊,等待著不小心闖入它領地的獵物們。
潘挺故地重遊,走走停停,到光榮族駐地已經是傍晚。
駐地沉浸在光裡。斜陽像一頂帽子,罩在其中一個高臺的上方,橘色的光四溢,木屋群集體蓋上了黃燦燦的錦被,讓人光看著,就從心底生出暖意。
近鄉情怯。這裡雖然不是潘挺的故鄉,卻承載了他在這個世界最美好的回憶。這些回憶塵封在他的心底,一直定格在他離開的那個時間。而現在,只要往前走一步,他的時間魔法就要失效。新的記憶會重新整理原先的儲存,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做好了準備接受這一切,腳躊躇地停在原地,直到天漸漸暗下來,木屋們依舊靜悄悄的,才察覺出不對勁,隱了身,悄悄地進入木屋。
木屋的結構沒有太大的變化,只是屋子與屋子之間多了幾條木板鋪陳的路,木板腐朽,有些吱嘎吱嘎響,有些一踩就碎了。部分屋子前後種了果樹,果子落在地上無人採摘。
侄子住的那座房子前橫放兩個木頭,裡面有一塊黑烏烏的東西,停滿飛蟲。潘挺湊近看了看,發現是類似風乾的果醬。窗戶和屋簷間結了兩個蟲網,網是金色的,借落日最後一抹餘暉,不敢地反射出最後的亮光。這是織金蛛織的網,潘挺創造的,靈感來自於蜘蛛。
他在駐地轉了一圈,踏遍角角落落,才不得不承認這裡已經荒廢。
“造子。”他道。
造子豎著一根觸角出現,雙眼期盼地看著他:“你打算什麼時候接我的觸角?”
潘挺道:“你不覺得你觸角很脆弱易斷嗎?”
造子感傷地捂臉:“我就是這樣一個小鳥依人又楚楚動人的脆弱男子。”
“……所以為了不讓你受到三次傷害,我覺得最後的辦法就是不接它。”
“不接它?!”造子音量陡然開到最大!
潘挺道:“接了又要掉何必再接?”
造子恨聲道:“光榮族的人遲早要死,為什麼不早點死?”
潘挺道:“他們在哪裡?”
“不造。”
潘挺幽幽地望著它。
造子抱胸,伸出左腳,翹起前腳掌,傲慢地仰著頭看他,彷彿在等他求自己。
“你頭上還有一根觸角。”潘挺嘴角揚起一個猙獰的角度。
造子:“……”
該死的隱爺!
該死的薩耳!
柔弱的自己。
兩百多年的變化,翻天覆地。可能是封建主義到社會主義,也可能是蒸汽時代到電氣時代,而對光榮族來說,他們從木屋時代進化到石屋時代,從單一種族進化到多元種族混居時代。
在光榮族的領地裡看到高武族並不令潘挺驚訝,畢竟他們兩個種族早在兩百多年前就有所交集,可是哪一個個白髮白臉的冰雪族是怎麼回事?
誰能告訴他,為什麼會有人大夏天的在平原上“堆雪人”?
他想靠近點看仔細點,一聲震天的爆破聲擾亂了他的腳步,也打破了部落的寧靜。數十個高壯青年從部落裡衝出來,臉有棕,有黃,也有黃棕,種族不再像兩百多年前那麼涇渭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