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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的道路充滿崎嶇,靠山山倒、靠水水流,你得養成靠自己的習慣。現在的社會不同了,女孩也能出去工作養家。你得有出息,不能想著依靠其他人。”
教育沒有錯,只是……為何到後來卻不肯放她走了?
高靜媛神思一晃,立刻回過神——過去的都過去了,她要活在當下,立即抓緊眼前才對。父親的懷抱,溫柔的港灣,果然名不虛傳啊?
微微眯著眼。
她的神情太過可恨了,房氏在一旁見了可謂是火上澆油,險些將自幼養成的淑女失態破壞——
“夫君,你看看,靜媛她,她竟然拿點心砸林泉林溪!”
高祈恩歪著頭,跟高靜媛面對面。
這是父女兩人第一次靠的這麼近,彼此對視。高靜媛等著責罰,只要從父親的口中說出一個字,恐怕她剛剛升起的一丁點好感就沒了。然後,她覺得自己會像受驚的烏龜,牢牢的躲進殼裡,再也不敢相信親情了。
等了半天,她聽見高祈恩用沉著的聲音問,“為什麼浪費?”
“浪費?”
思維敏捷如高靜媛,也是楞了楞才反應過來,原來是怪她用點心砸人,浪費了糧食!這在農家的確是個大問題,立馬認錯,“我,我下次不敢了。”
房氏氣的險些背過氣,“夫君,林泉林溪可是我的貼身侍女!”
在大家族而言,長輩的侍從,哪怕是房裡的一隻貓兒、狗兒,都代表著長輩的顏面,輕易傷不得。房氏覺得,這種行為可以上升到“不孝”,因為是當著她的面前!可高祈恩的心中,親生女兒、兩個外面買來的女僕,有可比性嗎?
再說,林泉林溪被打殘了?還是打得渾身傷了?不就頭髮上沾了了點心碎屑嗎?
高祈恩道,“元元還小,犯了錯我們做父母的教她悔改,戒下次也就是了。聖人曰,‘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元元,你可要記得!”
“知道,聖人曰: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瞧,我不學會了?”
高靜媛愉快的偏著頭,眼睛亮閃閃的。
說得高祈恩搖搖頭,也面帶微笑。
晚餐的時候,高祈恩安慰妻子,“孩子這麼大的時候是最不好教,什麼事情懵懵懂懂、一知半解。若當她無知,她也有機靈的時候;若當她懂得,她還沒長大。所以,全靠賢妻你耐心。”
房氏無奈的點點頭,“夫君,妾身明白了。”但她同時解釋,女紅不是那麼好學的。當年她五歲,嫡母請了有名的師傅教導,三年內什麼都沒學到,就學一個——坐!能坐上三五個時辰,就算會了一半了。因為女紅不像其他,可以投機取巧走捷徑,耐心是必須的,但凡少一分,也學不出什麼。哪一個優秀的女紅高手,不是把十根手指頭戳得都是針眼兒?
難道會繡了幾朵線條縫好的梅花,就自覺能入門了?
說出去笑掉大牙!
房氏和丈夫就教育女兒的問題上基本一致。只是,再好的夫妻似乎也容易在這方面起衝突。尤其遇到高靜媛這樣鬼靈精型。
接下來兩天,房氏“用心”準備了資料,內容包括不限於《女戒》,前朝女官撰寫的《貞女傳》,並市面上流傳極廣的女子先賢故事集。
這些故事都有一箇中心點——賢惠。什麼是賢惠呢,就是把別人的利益置於自己至上。為了救治兒子不惜剜下眼珠的偉大母親,照顧重病的公婆頂著烈日炎炎勞作活活累死的善良媳婦,更有為了守候從軍的丈夫守寡三十年,最後知道丈夫早就故去而一頭碰死的烈婦。
很好,這都是些什麼人?
高靜媛心裡嘿嘿的笑,指望這些故事薰陶出一個三從四德的新鮮賢惠女,下輩子吧。這一輩子,她已經定了型,沒可能改變了!
對付母親的辦法,不能總是一成不變。高靜媛認認真真的在房氏這裡聽了兩個時辰的故事,回頭就把故事原原本本的告訴了高老太。
高老太聽說完了,一腦門的漿糊,“不會吧?你媽讓你跟李家的老蔫似的,被公婆趕到田裡做活吭也不敢吭一聲?”
“奶、奶,你說得不對,我媽讓我主動去做活,這樣才是賢惠女人。”
“啥?啥賢惠?等等,怎麼鬧糊塗了!小元元,你別騙人啊,那是你親孃,你是親生的娘啊,怎麼會教你這些亂七八糟的?不教你怎麼對付壞人,居然讓你老老實實被人欺負?”
高靜媛撅嘴,歪著腦袋迷惑道,“元元也不懂。”
正在廚房忙得一頭汗的高老太,越想越不對勁,丟下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