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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族,有人滿臉焦慮,有人自信滿滿。一個念頭突然浮現在我腦中——李牧寒每天都把車停在這裡,他是否就像我現在這樣,站在這個位置上,等著一臉懵懂的我出現在洶湧的人群之中?看到我的那一刻,他是什麼樣的心情?然後又是怎樣假裝若無其事地追上我,只為了對我說一聲:“梅朵,早上好。”
我被這個發現震驚了。街上的人潮似乎不再流動,世界也不再喧囂,只剩下我清晰可聞的心跳聲,在真實地一遍遍迴響著……
“梅朵。”那個熟悉的呼喚又在我身後響起。
我回過頭,怔然看著一臉平靜的李牧寒。對了,他就是這樣,每天平靜淡然地跟我打招呼。平常到沒有任何波瀾,以至於我根本看不出他的感情。
“走吧。”他輕聲說。
我默不作聲地跟著他走了出去。
快走到公司樓下時,李牧寒突然一臉嚴肅地對我說:“梅朵,我不會因為喜歡你就存有偏私。你要是不好好工作上班,我一樣不會客氣的。”
我愣了一下,隨即笑了出來。這才是正常的李牧寒。我說:“我知道。”
他也淡淡笑了笑,然後快步把我落下,消失在擁擠的人潮中。
經過了海南之行,創意部同事們之間的關係似乎更親近了。週會上,李牧寒佈置的幾個策劃,很快有人認領,遇上人手不夠的情況,也有人主動請纓加入。
我做的那個雪糕廣告案已經進入製作階段,但藝術組遇到了一些小麻煩,他們找了好幾首廣告配樂,似乎都表現不了我策劃案上那種輕鬆浪漫的主題。再拖下去,就會耽誤提案時間。
李牧寒說:“梅朵,這個策劃案是你寫的,你又有音樂基礎,乾脆還是你自己挑一個配樂吧。”我點了點頭,他又補充說:“最好今天就能定下來。”
一整個上午,我都在電腦前下載音樂。我試聽了上百首音樂,從va到jazz;從藍調到r&b,似乎總是找不到一首合適的。聽到後來,我的耳朵開始發疼,腦子也懵了,卻好像越找越不滿意。
李牧寒不聲不響地從總監室走出來,把一張小紙條放在我的桌子上,上面寫了一個地址。我茫然地抬起頭問他:“這是什麼?”
他面無表情地說:“一家音像店,專門賣各種小眾音樂的cd和黑膠唱片,店主是個資深樂迷。你可以去那裡找找看,跟他說你想要什麼感覺的音樂,他或許能幫你找到。”
“現在就去?”我有些吃驚,今天可是正兒八經的工作日,李牧寒竟然給我放羊?
李牧寒淡淡地說:“現在就去。我說過,最好今天就能把配樂定下來。”
老闆發話不得不從。我從座位上站起來,拎起包輕聲說了一句:“那我走了?”
他淡淡地看了我一眼,一臉嚴肅地說:“去吧。”
☆、第八十五章? 假公濟私
李牧寒說的那家音像店隱身在昔日英租界一片民國舊建築裡,不太好找。我在迷宮式的水泥汀老房子中間找了半個小時,終於找到那家門臉很小的店。
木門上掛著鈴鐺,推門進去,門上發出清脆的一串鈴聲。店裡亂七八糟地擺滿了各式老唱機和舊唱片,店主是個戴著眼鏡的年輕人。聽到響動,他從一堆搖搖欲墜的舊唱片後面伸出頭來,毫無熱情地說了一聲:“歡迎。隨便看看。”
我點了點頭,然後在店裡先隨意地瀏覽了一遍。這家店佔了一個臨街的鋪面,隔成兩個房間。一個房間朝著街面,因為堆滿了唱片而顯得陰暗,另外一個房間連著一個很小的花園,裡面除了唱片之外,還有書、咖啡機和一隻在窗臺上睡懶覺的貓。客人們可以在這裡花上一整天,免費試聽唱片、看各種文藝小書,也可以像那隻懶貓一樣,在午後的陽光中打一個長長的盹。
感覺很久沒有如此靜謐了。反正有一整天的時間,我決定開個小差。我從書架上挑了一本薄薄的小說,是一個日本女作家寫的私小說,然後隨意抽了幾張cd,就坐到窗前的木桌旁,一邊聽音樂一邊看了起來。
店主走進來,看到我在看書,便給我倒了一杯紅茶,然後仍回到自己的空間裡繼續自閉。
小說有些無聊,音樂也很催眠。看著看著,我便趴在桌子上,想象著自己是夏目漱石筆下的貓,懶懶地撓了撓頭,滿意地睡去。
電風扇安安穩穩地轉著,吹動著桌上的書本。沙沙的翻頁聲,好像一首很老很老的歌謠。窗外有蟬鳴,有叮鈴鈴的腳踏車駛過的聲音,我彷彿回到了學校的圖書館,在一個個懶覺裡消磨無意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