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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了《傾城之戀》結尾處的那句話:“也許就因為要成全她,一個大都市傾覆了。”
然而這個奇蹟成立的前提是,他在那裡,在那個傾覆的現場。
“你怎麼會在地鐵上?”我輕聲問。
李牧寒回過頭來看著我,然後把身上的西服外套脫下來,輕輕披在我身上。
“你怎麼會在這裡?”我又問了一次。
“梅朵。”他還是那種平靜淡然又微微苦澀的語氣,“你不許我追求你,我什麼事也不能做,什麼話也不能說,否則就是在為難你。可是我真的很想走近你,跟你在一起。我就是想知道你是怎麼生活的,所以我……”
“你跟蹤我?”我驚訝地瞪著他。
他把我耳邊的亂髮別到耳後,溫柔地看著我說:“我想知道,你在我看不到的地方過著什麼樣的生活。你是怎麼走路、怎麼擠地鐵,你會不會孤獨、會不會迷茫,會不會有需要我的時候……”
“所以你跟蹤我?”我瞪著他。
“我只是每天跟你一起坐地鐵而已,等你到了家,我就自己回去了。”他淡淡地說。
“每天?!”我的聲音不覺提高了,“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他的目光就像無邊的黑夜,那種前所未有的認真讓我動彈不得。慢慢的,他的手再次環住我的腰,臉向我靠過來……
我不由自主地閉上了眼睛,似乎感覺到一片黑夜向我籠罩過來,然而他只是把唇貼在我耳邊,輕聲對我說:“梅朵,我很慶幸今天我在場。如果不是這樣,你會有多害怕?”
他的雙手輕輕地環住我,我的臉感受到他的髮際,那種乾乾淨淨的洗髮水的味道,忽然一下子有種裸裎相對的錯覺,一個詞突然閃現在我腦中——耳鬢廝磨。
我的身體微微一震,想要把他推開,他卻把我抱得更緊了:“等一下,就一下下。”
平靜的呼吸聲傾吐與耳畔,彷彿從容的告白,又好像是揮之不去的依戀。我的身體似乎再也支撐不住緊繃的線條,一點點慢慢地軟下來。於是,我因緊張而麻木的感覺一點點甦醒了,我意識到他的胸膛貼著我的,聽到了他的心跳聲和自己的心跳聲,那種交響的寧靜與美好,讓我潸然淚下。
剛才在地鐵裡,在那崩潰的邊緣,當他抱著我護著我的時候,我是怎樣伸出手去抱著他?似乎不需要勇氣也沒有羞恥,那麼理直氣壯、問心無愧。
那就是我的直覺。
眼淚悄然滑落,但我不能讓他知道。奇蹟只有一瞬,奇蹟消失之後,我們仍然要依靠理性活下去。
我努力掩飾異樣的聲音,輕聲說:“可以放開我了嗎?”
“不行。”他仍抱著我,孩子氣地說。
我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梅朵,梅朵。”他在我耳邊沉聲說,“我想我是真的愛上你了。”
我的身體開始不由自主地顫抖,手指虛弱地抓住了他的衣服。
“你不能拒絕我。”他的話帶著潮溼溫熱的氣息,一陣陣噴吐在我的耳畔,一種熟悉而又陌生的氣息近在咫尺。
我沉默,心痛卻替我回答了一切。
“梅朵,你知道嗎?就算今天真的發生火災,就算我們要面對死亡,我也很慶幸自己跟你在一起。”
“我知道。”我終於投降了。
“你真的懂了?”他鬆開雙手,驚喜地看著我。
我的眼前一片迷濛,只有他如夜一般漆黑的雙眼。“嗯,我懂。”
他是真的愛我。或許我應該是這個世上最幸福的人,可是此刻我卻如被地獄的烈火撕裂身心般痛苦。
“我們出去吧。”我輕聲說。
“嗯。出去吧。”他很自然地拉著我的手,往外走。
這一次,我沒有拒絕他。我實在是沒有一絲力量拒絕他,只能任由眼淚在自己臉上肆虐。
等我們順著隧道來到站廳,才發現整個世界真的顛覆了。大量乘客滯留在地鐵站,很多人都在低頭髮簡訊或者打電話。警察已經封鎖了現場,還有類似大領導的人物親臨指揮……
新聞記者也趕到了,電視臺正在進行現場直播。看到我們從隧道里出來,立即有幾個人圍了上來。
李牧寒立即放開了我的手,用手擋住一個攝影記者的鏡頭,冷然說:“我們不接受採訪。去問別人吧。”
“請問裡面的情況怎麼樣?發生事故的時候你怕不怕?”拿著筆記本的記者不依不饒地問。
李牧寒毫不客氣說:“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