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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的洞中。也未考慮,長嘯聲中凌空躍起,一招蒼鷹搏兔,小兔已赫然在手,提著它的兩隻長耳,小兔一雙紅寶石般的眼睛半眯著,竟然一動也不動。雄兔腳撲朔,雌兔眼迷離!
“原來是隻母兔。”傅昕臣這才注意到小兔的肚子有些凸出,看來是有小寶寶了,“沒想到我傅昕臣竟會敗於你這隻小畜牲手中。”
自嘲地一笑,他將小兔放於地下,“去吧,我輸了。”
小兔一得自由,後足一蹬,“嗖”地鑽入洞中,消失不見。
原來方才他追得興起,眼見小兔就要鑽進洞中,一時情急,竟用上了功夫,故就算抓住小兔,亦是他輸。
搖了搖頭,傅昕臣環目四顧,赫然發覺自己正處於木屋之後的半山腰上,這地方怪石嶙峋,雜草叢生,十分難行。初時追兔子追得忘情,什麼也沒注意到,此時才想起這裡他從未來過,而葉青鴻似乎也從不到這裡,或許是太難走的緣故吧。
待要尋路下山,卻找不到一處可落腳的地方,他不禁懷疑自己沒用輕功是怎麼上來的。無奈之下,只能提氣縱躍,撿怪石處借力,往山下行走,途經一傾斜伸入山腹的大石窟,陣陣明涼之氣從中散出,也沒瞧清裡面是何模樣,人已到了山腳下。
經過竹林時,只聽嗖嗖有聲,抬眼看去,竟然是一條長有三尺,通體翠綠的青竹絲蛇環於竹上,一半身子昂揚著,向他兇猛地吐著信子。
“找死。”傅昕臣一聲冷哼,袍袖揮處,青竹絲被震向空中,“撲”地落在鋪滿竹葉的地步,扭了幾扭,便再不動彈。他上前撿起死蛇,穿林而過。
這裡的蛇不是普通的多,他來此數月,殺蛇不止數百條,那丫頭不知怎能在此常年居住,而不被蛇噬。可見這世上之事,並非盡在情理之中。
葉青鴻受傷後,一日三餐皆由傅昕臣打理。傍晚時分,一鍋鮮美的蛇羹冒著騰騰的熱氣被端下了爐子。
“這是什麼肉?”葉青鴻接過傅昕臣盛給她的湯,嗅了嗅香氣,疑惑地問。這味兒可是她從未聞過的。
沒有理會,傅昕臣徑自吃得津津有味,蛇肉鮮美而滋補,冷了可不好吃。見他不答,葉青鴻也不以為意,喝了口湯,但覺美味無比,湯既如此好喝,肉想必也不難吃。想著,夾了一塊肉正要送入口中,卻驀地一僵,臉瞬間慘白,夾肉的手微微顫抖。
“蛇……”微弱的聲音帶著不敢置信,葉青鴻手一鬆,筷子與蛇肉一起向地上落去。
“浪費!”輕斥聲中,傅昕臣伸出筷子閃電般地夾住落卜的蛇肉,放入口中,同時響起筷子落地的聲音。女人真是麻煩,不過是煮熟的蛇而已,有什麼可怕。
噁心的感覺夾雜著難言的悽楚湧上喉間,葉青鴻神色大變,踉蹌著奔出木屋,在廊旁大嘔特嘔。
傅昕臣隨後而出,兩手環胸倚在柱子上冷眼旁觀,直到──
“你吐夠沒有?”看她連膽汁都吐了出來,不就喝了幾口湯而已嘛,有那麼嚴重?
不行了,她吐得快要虛脫了,卻為什麼還覺得噁心,誰來救救她?傅昕臣一聲長嘆,無奈地走上前,將手置於其背,緩緩地輸入真氣。
葉青鴻只覺一股暖暖的氣流由背而入,散往全身,渾身頓時暖洋洋的。緊繃的情緒漸漸緩和,嘔吐也隨之停了下來。
傅昕臣從水缸中舀了一瓢水遞給她,葉青鴻怔怔地接了,茫然地漱漱口,但漆黑的眸子中卻仍佈滿恐懼、傷心和厭惡,太多壓抑的記憶令她陷入一種毫無出路的夢魔之中,她拼命地掙扎,卻怎麼也掙脫不出來。不要,不要,她不要再過那種生活,不要!
“奴兒。”傅昕臣輕喚著她,她的神情讓他不忍。第一次,她在他面前顯露出自己的弱點,她並不是一無所懼的。
葉青鴻茫然地看向他,眼神空洞得嚇人,“傅昕臣。”看到他令人心安的容顏,一絲光彩閃過她的眸子,仿似抓住了什麼。她一把抱住他,緊緊地,就像溺水的人攀住浮木,“傅昕臣。”她喚著,似乎單念著這個名字就能給她無比的勇氣。
傅昕臣欲推開她,但舉起的手卻怎麼也無法落下。雖然她什麼也沒說,但由緊抱著自己的力道,他知道她在害怕,不只害怕而且無助。究竟,他做了什麼事使她如此驚懼?單是蛇嗎?恐怕不是吧。沒有察覺,他將手輕輕擱置在她的肩上,卻沒有推開。“好了,沒事了。”輕柔的哄聲響起,連他自己也嚇了一大跳,曾幾何時,他的心變得軟了。醇厚的嗓音有著撫慰人心的作用,寬闊溫暖的胸膛讓葉青鴻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心,舊時的夢魔悄悄地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