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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刺剟,至體無完膚,終不改其辭。
廷尉以貫高之事稟於御前,天子劉邦嘉其曰:“壯士!”。
於是洩公入,具以報,上乃赦趙王。(《史記·張耳陳餘列傳》)
之後,貫高聽聞趙王已然被釋的訊息,慨然自盡。當此之時,貫高之義,名聞四海。
張敖被釋之後,封為宣平侯。而後,漢皇劉邦封三皇子如意為趙王,居趙國故地。
謀逆之事,就此落定。
“三年前的事,阿樂其實心裡清楚……莫論我們夫妻怎樣,父皇都不會放過,又何必枉費心力?”二十三歲的劉樂,靜靜垂眸,看著竹盞中微微沁碧的清湛茶湯,神色是已閱盡滄桑的平靜從容。
張良聞言微微一怔,而後心底輕嘆一聲……的確,當年的情形,莫論如何,陛下都是要尋釁發作的。
大漢立國之初,原有八位異姓王……韓王信、楚王韓信、趙王張耳、梁王彭越、淮南王英布、長沙王吳芮、燕王臧荼,閩粵王尉佗。
短短几年之間,除卻一個地小民寡,不成氣候的長沙王,其餘七個已被翦除了個乾淨,罪名卻唯一個……謀逆不臣。
究竟又有幾人真的存了謀逆之心不得而知,不過,這個罪名無疑最便宜皇帝陛下斬草除根。
當年,陛下兩度過趙,那般欺凌折辱,都不過是為尋一個堂皇些的籍口罷了……張敖那個孩子,只因承襲了父親的王位,懷璧其罪而已。
“好在,如今時過境遷,那些事……都已遠了。”張良語聲和暖,帶了些撫慰之意。
聽著長輩這般溫和的安撫,劉樂有些動容。不由輕輕點頭,是啊……三年了,昔日那些瘡口,終於已然結痂痊癒,瘢痕褪盡,漸漸看不出曾經的印記了。
“阿嫣如今已滿六歲了罷?”過了片時後,他溫聲問,想到曾有過一面之緣的那個精怪小丫頭,面上不自禁地微微泛笑。
“是啊,性子仍頑劣得很,又有她阿父和上頭兩位兄長寵著,直是無法無天!”說到女兒,劉樂似是頗有些頭疼,但眸子裡卻泛開極柔和的暖意。
聞言,張良也不由笑了起來:“小兒年幼時都是這般,莫說阿嫣,阿疑上月已滿了十三歲,如今還不懂事得很。”
“方才來此的路上,恰巧遇著了阿疑,阿樂倒覺著,這孩子比先前沉穩了許多呢。”想到那個小少年的囑咐,劉樂微微默了一瞬後,還是違心地替他在父親面前講了溢美之詞。
“怕是他偷偷去迎你了罷?”洞察睿智的留侯絲毫不留情面地戳破了真相,而後,溫和的神色裡竟帶了絲戲謔“況且,若說他在旁人端出沉穩模樣,我倒也信,可遇到了阿樂你……怕是原型畢露。”
被這麼一語道破,劉樂不由神色有些訕訕,像當年漢軍營中那個小稚女一般,在慈愛的長輩面前有些尷尬地垂了眼。
“唉……倒也不怪他,自入京之後,為免沾惹是非,這幾年我都只將阿疑拘在府中閉門讀書。”他有些嘆息,語聲轉輕“而近年以來,漢軍營的舊人,許多……都不在了,僥倖餘生的也都戰戰兢兢,不怎麼在長安城中走動,阿疑他也許久沒有過舊識能好好說過話了。”
聞言,劉樂心下恍然而悟。地真是大意了,竟都忽略了這一茬兒,怪不得……那孩子方才遠眺著宮城的方向,神色裡會有那樣的忿然。
“阿疑那孩子這幾年心裡一直惦念著你,近些日子又憋悶得厲害,難得你過府來,他只怕是拉著你訴了好一番苦罷。”張良神色淡然,卻心思明徹,洞若觀火。
深深覺得他們這兩隻小鬼,怎麼搬弄口舌也糊弄不了閻王,於是,劉樂十分明智地選擇了低眉斂目,乖覺地靜默以對。
“阿疑這孩子天資其實算得聰敏,只是性子太燥了些,其實,就眼下而言,沉下心來讀書習字,磨礪性情,於他也是最合宜不過的。”他的語聲是屬於一個父親的慈愛與溫和,神情淡暖“只是,怕要他年紀再長些方能明白這些。”
“阿叔如此良苦用心,是阿疑之幸。”她抬眸看著眼前這位從來睿智又藹然的長輩,由衷地道。
“夫妻是緣,兒女是債,日後,只怕還得為他們操許多的心。”他輕聲一嘆,語氣卻是十分和暖。
“有似阿叔這般擅長誘掖勸諭的長輩,往後,阿樂怕還要時常來登門請教些教子良方呢。”劉樂幾乎是下意識地輕撫了一下尚自平坦的小腹,抬眸笑回道。
“那,此間便備了好茶,掃席以待了。”張良卻是留意到了她這個幾不可察的小動作,眼裡的微微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