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摒諸淵,如今情好意切,難保日後如何。劉慶若沒有了左小娥,仍是金尊玉貴的諸侯王,仍會有數不盡的美人玉姝侯他垂憐;而左小娥所能倚仗的卻唯他這一份情意而已,一旦失了寵,秋扇見捐,便是再無依恃,境遇淒涼。”
種花莫種官路旁;嫁女莫嫁諸侯王。種花官道人取將;嫁女侯王不久長。
“況且,二三年內,他終會迎娶正妻,必是名門貴女,而小娥的境況只會更不堪,步步退讓,處處隱忍……或許才能苟全了性命。”
她一字字說著,彷彿這世間最明白不過的女子,條分縷析,剔透了然。
左大娥靜靜聽罷,卻是怔住了片時……呵,原來她的妹妹,什麼都看得清楚呢。
“你既這般明白,又為何……”
“莫論異日何等境況,小娥不怨,無悔。”十四歲的少女,就這樣目不轉睛地與阿姊對視,神色懇切而堅定“莫論日後如何,現下……小娥一定要回去陪著他一起。”
她就是這樣,抱了決然的心志回過他身邊,莫論如何,都不會再離半步。
“我儘量延後婚期……至多可以拖到冠齡。”少年語聲深切,靜靜凝眸看著眼前少女“小娥,我能做的,唯有這麼多了。”
“五年啊……”少女聞言,卻是抬了眸,看著他,眼裡點點漾開笑意“那,還很遠呢,想它作甚麼?”
五年啊,已夠久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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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十四歲的少女靜靜跽坐在案前,室內一燈如豆,昏黃的火光映著案上那隻白陶細頸小瓶,微微泛著一層光潔的暈色。
那天,阿姊知道再勸不住她,便將這藥予了她,鄭重其事地仔細交待好了用法。
“你體弱宮寒,原是不易有孕的,這藥……便當作以備萬一罷。”照料了妹妹十年的長姊,無奈中仍是難掩的關切“此事,你一定要應了阿姊,不許胡鬧。”
“嗯。”她雙淚盈睫,咬著唇點頭。
這是,她應下阿姊的。
可此刻,看著案上的藥瓶,少女眉目幾番顰舒,卻是久久也未動作,最終,她抬手將那瓶兒又重新收進了箱篋之中,封了起來……
飛娥撲火,或許並不是那隻蛾兒太傻,只是這份溫暖太過令人貪戀,所以只想近一點、再近一點,縱使烈焰焚身……亦是無怨。
左小娥此後便過上了恬淡安然的懷妊日子,時下對孕婦的飲食頗多講究,食飲必精,酸羹必熟,毋食辛腥,且忌食蔥、姜、兔、山羊、鱉、雞鴨等物,據說不遵此飲食的話,胎兒會出現殘病。
其他日常忌諱便更多了。
子在身時,席不正不坐,非正色目不視,非正聲耳不聽。
甚至,不能使喚侏儒,也不能看彌猴之類的獸戲,以免誤導了腹中胎兒……當真是謹小慎微,拘束得很。
但有劉慶陪伴左右,鎮日裡尋了各樣兒有趣的奇巧玩物,罕見的古籍孤本之類捧到面前討她開心,也並不覺得乏味無趣。
十月懷胎,到了永元五年仲夏,小娥便到了臨盆的月辰。
自月初起,清河王幾乎是寸步不離地守著她,萬般小心,唯恐有半分閃失。終於分娩的當日,小娥腹痛,早早待命的看產婦人將她扶進側室之後,劉慶便在門外心焦不已地等著……裡頭的聲響聽得他心下絞疼,不曉得她現下已痛楚到了什麼地步。
“殿下、殿下……”其中一看產的婦人竟帶著衣袖上斑斑血跡自側室中步腳踉蹌地疾奔了出來,一副驚惶模樣。
“怎麼了?”劉慶見狀,心下驀地一驚,急問道。
“左姬她、她暈厥了過去。”婦人跪在了他面前,整個身子都顫顫作抖,面色如紙。
“怎麼會暈過去?!”劉慶聲音一緊,驀地指尖作顫,死死瞪著那婦人,不可置信似的厲聲問。
“自催產時起,左姬她便氣息弱得厲害,連番急喘……似是、似是心疾。”那婦人看產多年,於此一道算得上諳練,怎麼也有七八成把握才敢出了口。
心疾!十六歲的少年聞言,面色一剎泛白——“傳醫工!”他目光轉向身後的侍從,高聲喝道,自己則向左小娥所在的那見側室疾奔了進去,身邊眾人竟未阻住。
…………
清河王府中惶亂一片,闔府上下幾乎兵荒馬亂。大王他對左姬怎樣的寵愛疼惜,府中無人不知,真真是捧在手心兒裡都怕摔了,珍護已極。
相識的人家,多少女子都羨煞了清河王府這個獨得專寵的左氏美人……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