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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仕之雖然還想多留一會兒,但終歸不便,只得和薛儀跟著告辭。
路上,薛儀與程仕之閒談,這才得知程仕之是公孫筠秀的表哥。後又說起公孫筠秀是鳴幽琴的主人,一手七絃琴技藝卓絕,宮中無人能出右,直聽得他仰慕不已。
“可惜呀,聽不到公孫姑娘奏上一曲了。”好樂的薛儀無不遺憾地說。
程仕之點點頭,同樣有些惆悵。
緊接著,薛儀問道:“那公孫姑娘與陸統領是舊識吧?”
程仕之怔了怔,含糊地應了句:“應該是。”
“難怪……”
“怎麼?”
薛儀嘿嘿一笑,不無尷尬地說:“陸統領一表人才,又深得大王子器重。拙荊很早之前就想把自家妹子許配給他,可他一直推脫,想來都是對令妹情根深種的緣故吧?”
“薛城主慎言。”程仕之神色一肅,語調隨即變得尖銳起來:“樂女屬宮婢,筠兒馬上就要隨公主去大邱了。這話要是傳出去,很可能變成私通大罪,可不能亂說。”
薛儀根本沒想那麼深遠,一聽這話,連忙抱歉說:“程大人所言極是,下官糊塗了。”
再也沒有閒聊的心情,程仕之虛應了一下,轉身離去。
看著他的背影漸行漸遠,薛儀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山羊鬍子。
作者有話要說:
☆、出關
本以為公主落水之後需要調養身體,和親的隊伍會在平冗城多停幾天。可沒想到,第二天公主就下旨翌日起程。
公孫筠秀休養了一晚,身上熱度倒是退了,嗓子卻開始疼起來。到了第二天晚上基本說不出話來,喝口水都疼得利害。
她這樣的情形肯定是不適合上路顛簸的,一個不留神引發了重症,說不定小命都得賠在路上。程仕之憂心之下將她的事稟告了公主,公主看在她捨命救主的份上,特許她留在平冗城養病,並一舉免除了她隨嫁大邱的使命。
得知這個訊息,諸瑩她們都覺得公孫筠秀因禍得福了。不用隨嫁就意味著她能留在北澤。大邱王宮怎樣還是個未知數,而且就算再好,也是異國他鄉,哪裡比得上家園故土?可得了恩典的公孫筠秀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留在平冗城就等於留在陸驚雷身邊。昨天如果不是聽了程仕之那句“從前種種,譬如昨日死;從後種種,譬如今日生”,她說不定已經跳進門外的煙波池裡,赴了黃泉路了。
不行,她不能留下!
跟隨公主和親是她唯一可以逃開陸驚雷的方法,她不能再由著他魚肉自己!
顧不得天色已晚,心急如焚的公孫筠秀急急忙忙跑去眠槿閣求見公主。諸瑩她們一路跟著,雖然不贊同她的選擇,卻沒有置喙的餘地。
眠槿閣內,公主剛剛換好衣裳,素面披髮,準備就寢。
平時見慣了她一身鮮紅嫁衣的豔麗模樣,公孫筠秀乍看一眼,竟覺得她身上有一股前所未有的脆弱。不過公孫筠秀身份低微,根本不敢仔細打量,一進去就跪在地上,伏首低頸,撐著沙啞的嗓音說明了來意。
“不想去的人非去不可,可以不去的卻偏偏要去。呵呵……”聽了公孫筠秀的請求,公主笑得慘淡。
公孫筠秀不可能照實說出自己的想法,只好大表忠心:“奴婢只想追隨公主,請公主成全。”
可是公主並不買賬,只聽她問:“追隨本宮有什麼好?”
“奴婢……”公孫筠秀一時語塞。
盯著地面的絨毯,直到被毯上錯亂的花紋繚花了眼睛,她才緩緩說道:“奴婢孤身一人,了無牽掛,無論是在北澤還是大邱,都沒有什麼區別。而且這些年在宮裡,奴婢早已習慣了侍奉公主左右。要是留在這兒,反而不知該何去何從。”
雖然隱藏了陸驚雷的事,但這些基本就是公孫筠秀最真實的想法。她從來不擅長說謊,所以編不出什麼天花亂墜的藉口,只能照實敘述。
沉默了片刻,公主命令她抬起頭來。
公孫筠秀深吸一口氣,依令而行。
地位相隔天壤的兩名女子,就這樣直視著對方眉間凝結的愁緒。雖然成因各不相同,但問題皆是無解。
“可你要身體不行,死在了路上,豈不是晦氣?”公主非常討厭這種同病相憐的感覺,忍不住想要刁難她。
“奴婢一定會好好照顧自己,不給公主添晦氣。”
此時,公孫筠秀表現出來的堅定與無畏讓賀蘭端綺有些意外。她彷彿又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