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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一線生機,那就得不償失了。所以,公孫筠秀下意識堅持道:“我跟你一起!”
“胡鬧!”陸驚雷虎著臉,不肯應允。
公孫筠秀有些害怕,但還是扯著嗓子拿話堵他,“不是你說的,死也要死在一起嗎?”
陸驚雷半天接不上話,氣也不是,樂也不是,最後終於還是笑了,又是一陣春暖花開。
只見他不再反對,反而從靴子裡抽出防身的短刀,塞進公孫筠秀的手裡,說:“走吧!”
公孫筠秀將短刀捂在胸前,抿緊雙唇,碎步小跑著跟在他的身後。
“筠兒!”
程仕之一直都在不遠處,看公孫筠秀與陸驚雷交談。他很想過去聽聽他們在談些什麼,卻又不想顯得過於好奇。直到看見公孫筠秀隨著陸驚雷離開,才忍不住喚了她一聲。
隔著風雪,他看不清公孫筠秀的表情。只知道她回頭看了他一眼,便毫不遲疑地轉身而去。微弱的燈火映照著她嬌小的背影,模糊了衣裳的顏色,直至暗到完全融入黑夜之中。
莫名的,程仕之感覺胸口刺痛。
驛館離城主府有點距離,但騎馬容易受到攻擊,所以陸驚雷選擇了步行。
公孫筠秀的腳力不如他,追在他身後,不一會兒就氣喘吁吁。陸驚雷乾脆一手攬住她的背,半拎半拉地帶著她走。那姿勢太過親密,奈何形勢比人強,公孫筠秀再不情願也得依著他。
剛出府那一段走得還算順暢,因為城主府已經被北澤軍佔領。可走過幾條街後,陸驚雷就變得謹慎起來。但凡聽到腳步聲,都會先躲在暗處,直到確定對方是友非敵,才會顯身繼續往前。
兩軍廝殺震天,豎起耳朵甚至能分辨出兵器撞擊時發出的聲響。一想到不遠處可能就有北澤人與大邱人打得不可開交,公孫筠秀的害怕就多了一分,擔憂也多了一分。
其實,陸驚雷心裡估摸著,驛館那些樂女舞姬此刻只怕已經死光了。要知道他決定給莽嶟找麻煩的時候,就把驛館裡有能力戰鬥的人都帶走了。而大邱軍一發現異動,首先要查的地方就是北澤人所在的驛館。館內的人多半會被提去拷問,或者乾脆殺光以絕後患。
他雖然這麼想,卻沒有把這個想法如實告知公孫筠秀。反正說了她多半也接受不了,而且她難得願意向他求助,他才不會在這個時候潑她冷水。
橫豎只是走一趟而已,應該不會這麼倒黴遇上大邱軍吧?
陸驚雷做事從不靠運氣,所以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不敢僥倖。
總算到了驛館,公孫筠秀已經走出了一身大汗,夜風一吹,颼颼的涼。但讓她覺得更加寒冷的,是驛館內的屍體。從門口一直到庭院深處,那些她熟悉的、不熟悉的面孔,都從曾經的鮮活變成了僵直的死物。
陸驚雷從館牆上取下一盞燈籠。公孫筠秀藉著火光,邊走邊看,遇上看不清的就仔細翻開,不管死者的樣子有多猙獰,她都不肯放棄確認。
“不……不……”
一直沒找到想要找的人,公孫筠秀卻絲毫不覺喜悅。她嘴裡喃喃自語著,不停搖頭。
寒風吹乾了她的眼淚,將她的身體凍得越來越麻木,而她的精神卻慢慢走向失控的邊緣。
“夠了!”
陸驚雷終於看不去了,出手阻止了她的動作,將她摟在懷中。
“裡面還有……她們……”
死了那麼多人,公孫筠秀心裡明白諸瑩她們生還的希望渺茫,可是沒有見到屍體,她無論如何都不死心。
“我去找,你在外面等著。”用力抱了抱她,陸驚雷將她留在室外,自己走了進去。
一推門,一股嗆鼻的血腥味迎面撲來,縱是見慣了殺戮,他也有些不太適應。
抬了抬手中的燈籠,他想看清屋中的情景,不想一道黑影撲來,將燈籠撞翻在地。燭火一下就跌熄了,四周頓時伸手不見五指。陸驚雷迅速反應過來,當即下手去拔腰間的環首尖刀,屋外的公孫筠秀卻在這個時候慘叫了一聲。他分了神,瞬間就失了先機,武器立刻被那黑影搶了去。
尖刀出鞘,一刻未停就向他揮了過來。他辨得破空之聲,飛身閃開,卻被腳下不知是被褥還是屍體的東西絆了一下,摔倒在地上。這一倒倒是幫他避開了一次攻擊,但第二下馬上又跟著落了下來。陸驚雷下意識去摸靴內的短刀防身,不料摸了空。他忘記自己已經把短劍交給公孫筠秀了。
嘶啦——
利刃劃開了陸驚雷身上的衣料。
忍著腰間的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