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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只是奇怪,為什麼白姨娘房裡會有一個一模一樣的呢?
“咳,小姐不用送了。老夫自己出去就成了。”被無視了許久的老大夫決定先行告辭。
公孫筠秀回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大夫既然來了,就麻煩您再幫我嬸母看看吧。”
說著,公孫筠秀就示意潤蓮多給他一份診金。在照顧洪詩詩這件事上,公孫筠秀向來是大方的。這位老大夫已經收過她幾次好處,所以辦起事來也很盡心。
每到這個時候,公孫筠秀就會慶幸陸驚雷將她的財物還了回來。不然,身無分文的她想要幫助嬸母,還真是隻有乾瞪眼的份兒。
一行人到了洪詩的房間,卻不見伺候她的老婆子。外室的窗戶洞開著,站在屋裡講話都能呵出白氣來,氣得潤蓮連聲詛咒。
牆倒眾人推。洪詩詩今時不同往日,得了這樣的光景也不奇怪。公孫筠秀心裡透亮,卻還是忍不住一陣悲涼。
進到內室,見著躺在床上的洪詩詩。她的模樣倒還算平靜。
大夫為她診了脈,又說了些叫她放寬心、心病還需心藥醫之類的舊話,然後開出方子,完事。
吩咐潤蓮將大夫送出門,公孫筠秀坐在嬸母的床前,握著她的手,躊躇了半天,終是將白仙芝懷了孕卻不能生養的事告訴了她。
洪詩詩聽完,忽地兩眼發亮,隨後露出一個青慘慘的笑容,“你是想問我,到底有沒有下過毒是吧?”
公孫筠秀不語。
她始終覺得,一個那麼疼愛自己孩兒的母親,怎麼都不會是一個冷血冷情、出手狠辣的人。從情感上,她還是很願意相信嬸母。可是,綠鴛的事實在太難圓說。之前公孫筠秀顧忌她的情緒,一直沒有明著詢問,今天卻是再也忍不住了。
“如果我和你說,我沒有下過毒,綠鴛也沒有。你信不信?”洪詩詩問。
“綠鴛她已經供認不諱……”
“呵呵……”洪詩詩又笑了,那笑容看起來卻比哭泣還要悽慘,“綠鴛就是個傻的,被打了幾棍子熬不住就認了。要是她抵死不認,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可她這麼一認,什麼髒水都能往她身上潑。現在更是死無對證,什麼都完了。”
“死了?!”公孫筠秀搖頭,“綠鴛沒死,她只是被賣出去了。”
洪詩詩大笑,“這話你也信?被打成那樣,這種天氣丟在柴房裡凍一夜,還能活得成?”
公孫筠秀心中大凜。綠鴛被審的時候她不在場,但按潤蓮打聽到的訊息,她當時應該是傷得極重的。想洪詩詩身為主母,都會被如此怠慢。那綠鴛受傷之後被丟進柴房,多半不會有人伸出援手。
真的死了嗎?說她已被轉賣都是遮掩之詞?公孫筠秀不敢細想。
“你太天真了!”這下,輪到洪詩詩反握住她的腕子,力道之大,竟像是要將她生生碾碎了一樣,“這個府裡就沒一個好人。明面兒上笑臉相迎的,背地裡對你捅刀子眼都不眨一下。你以為李詠秋對你好?若不是有所圖謀,她能平白無故對你那麼好?把眼睛擦亮點吧!別和綠鴛一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說完,洪詩詩就像耗盡了所有力氣,一下子攤倒在床上。
公孫筠秀想與她爭辯,卻不知該從何說起。彷徨再三,終是隻留下“保重”二字,起身離去。
屋外又下雪了,密密麻麻,好似羅網當頭罩下。公孫筠秀站在四方庭院裡,抬頭仰望,只覺網口紮在四周,越縮越緊,竟是要將她收了去一樣。
“小姐,我們快回吧!”潤蓮撐著傘,擋住了公孫筠秀的視線。
公孫筠秀有些脫力地倚著她,問:“嬸母的湯藥都交待好了嗎?她的身子太弱,可不能再這麼鬆懈了。”
“交待了,塞了整一錢銀子,那老精怪才答應多上點心。”潤蓮忿忿不平。
公孫筠秀倒是不太在意,“若是銀錢能換得嬸母無恙,那也值了。”
如果用銀兩可以買回母親的性命,她傾盡所有都再所不惜。只是她已經沒有這個機會,現在嬸母潦倒至此,她做為晚輩,盡點綿薄之力也是應當。
冬季夜長,晚飯的時間還沒到,天已經黑透了。
公孫筠秀在書房彈了好一會兒七絃琴,想平復紛亂的情緒,卻總是徒勞無功。就在她準備叫上潤蓮,把摞在房中的箱子開啟,翻出裡面的書籍好好整理的時候,李詠秋派了丫鬟過來,說堂叔公孫德正在找她,要她快去偏廳一趟。
公孫筠秀來了公孫府這麼久,這還是堂叔第一次專門叫人來找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