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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一條戰線,不屑與自己交流,公孫筠秀尷尬地垂下眼簾,暗暗責怪自己多嘴。
可就在這個時候,孟巧巧卻細聲回道:“這是給我閨女做的。”
公孫筠秀復又抬眼,難掩詫異。據她所知,孟巧巧與李克勇膝下並無孩兒。
“老六搶我上祁山的時候,我已經出嫁四年,閨女都三歲了。”把針在頭皮上蹭了蹭,孟巧巧一邊繼續手裡的動作,一邊平淡地說:“我從前的夫家怨我生不出兒子,斷了他們家的香火,對我十分刻薄。落在老六手裡,我也反抗過一陣,可幾番比較,祁風寨反而是個舒坦地方,所以沒多久我就認命了。我閨女的親爹為了面子,騙她說我已經死了。而我,因為不想再過從前的糟心日子,只好狠心把她舍下。可孩兒都是為孃的心頭肉啊!放不下的時候,我就偷偷為她做點東西,然後託相熟的人送去。”
公孫筠秀曾聽豹嬸說過,孟巧巧也是山下搶來的,但並不清楚這些細節。平時只覺得她與李克勇感情堪篤,哪裡知道表象下隱藏著如此殘酷的現實。孟巧巧說得雲淡風輕,眼底深處卻透出清晰的痛楚。
一時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公孫筠秀只好將視線挪開。
“都說嫁漢嫁漢,穿衣吃飯。可僅僅是吃飽穿暖,又怎麼會夠?哪個女人不盼著自己的男人能多給些疼惜與憐愛?只是這盲婚啞嫁的年月,是好是歹全看運氣。我一開始運氣差,遇到先頭那一個。還好後來轉運了,再遇上老六。老六這個人呀,缺點一大籮筐,可他卻是天底下對我最好的人。光憑這一點,我就沒法子將他推開。”
從未這般與人聊過心事,孟巧巧且當拋磚引玉,想借此解開公孫筠秀與陸驚雷的心結。見公孫筠秀也不言語,復又補了一句:“因為受過苦,所以惜福。你可懂得?”
公孫筠秀何嘗不懂?她與陸驚雷一路風雨、滿腿泥濘才走到今天,她比任何人都懂得珍惜的道理。只是劉杏兒那邊依然不夠明朗,現在還不是辯解的好時機,她不想功虧一簣。
孟巧巧也不是多事的人,見遲遲得不到回應,便甩手作罷了。畢竟比起豹嬸那一邊,公孫筠秀與她到底疏遠了不少。既然點不透,她也不能把她戳個窟窿不是?
不再有人說話,房間裡立刻顯出幾分空洞。
窗外,街市的喧囂隱隱傳來,嘈雜中透著煩悶。
除了備好棺木與馬車之外,陸驚雷還去廟裡請了兩位僧人來為小阿嬌做法事,想得十分周全。
掘開墓穴的一刻,劉杏兒不可抑制地哭得死去活來。陸驚雷一度擔心張子青一個人沒法將她帶回祁山,好在隨著孟巧巧苦口婆心的勸說,她總算是恢復了些許理智。
“杏兒,等我的平反詔書一下來,你就能重新回芮城開繡莊了。你要多少本錢,只管跟豹嬸拿,我的錢都在她那兒,下山前我已經和她說好了。二哥也說你腦子活,是塊做生意的好料子,哥可等著賺了大錢,帶我吃香的喝辣的。”
臨別時,向來利落的陸驚雷也禁不住羅嗦起來。
劉杏兒與他青梅竹馬,感情比一般兄妹只深不淺,如今離別在即,也不忍看他為自己放心不下,於是努力撐起笑容說:“你往後又要當將軍了,這吃香的喝辣的不是應該你帶著妹子我嗎?”
聞言,陸驚雷嘿嘿一笑,可笑過之後,又變得有些沉重,“如果心裡苦悶,別憋著,多找人說說話。寨子裡的人都是你的親人,人人都希望你好,別讓大家擔心知道嗎?”
單手撫在女兒的棺木,劉杏兒遲滯了良久,才輕輕地點了點頭。而她這一點頭,也讓在場的人都鬆了一口氣。唯有公孫筠秀,視線謹慎地掃過她的面龐之後,心裡仍是不太樂觀。
察覺到她的關注,劉杏兒的臉色明顯一暗。
“九哥,”上馬車前,當著公孫筠秀的面,劉杏兒拉住陸驚雷的衣袖,最後提醒道:“你如今眼裡只有她,我再說什麼你也不會信。但妹妹求你,切莫丟了防人之心。你也說寨子裡的都是親人,如果你有什麼損傷,痛的可全是親人們啊!”
這話就像當面打在公孫筠秀臉上,陸驚雷心中不忍,卻又無可奈何,只得拂了拂袖子,硬起嗓子回了句:“我知道。”
公孫筠秀則撇開臉,遠眺初春新綠的山頭,假裝一切與她無關。
一群人裡,只有萬安聽得一頭霧水。
就這樣,張子青架著馬車,帶著劉杏兒與秦嬌兒回祁山了。剩下的人則返回了芮城,住上一宿,第二天出發去平冗。
祁風寨雖是匪寨,但寨子裡並沒有奢靡的習氣,所以李克